她并未对艾兰因坦白,自己?会在死亡时回到过去某个时间点。 “安戈涅?”艾兰因眉心微蹙。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坦诚自己?至今为止奇异的死亡和复生体验。 艾兰因是这种事的最?佳商谈对象,对他摊牌的风险不高。至少他肯定?不会立刻把她视作疯子,或者把她送给户濑砂那样的狂人做研究。 可是,只?是…… 她真的可以相信艾兰因吗?至今为止他表现出的松动态度和在意?,她可以当真吗?那份在意?又有多?大的分量? 他会因为她有保命的王牌对她产生猜忌,反而决意?架空她、削弱她的影响力吗? 安戈涅决定?给他一个表露诚意?的机会:“你先告诉我,我缺失的记忆、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关于她的档案都残破不完整?” 艾兰因神色一凝。 她试探地?盖住他的手背,带有请求意?味地?摩挲数下:“你之前?说还不到我知晓的时候,那么?现在我都要登基了?,到时候了?吗?” 他没有答话,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决意?保持缄默的知情者特有的复杂表情。 安戈涅声调抬高:“我依然没资格知道?那么?你倒是告诉我,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你越是这种态度,我越是觉得我的身上真的有问题,有什么?事是必须遮遮掩掩的——” “对戴拉星的利丽母亲来说,她已经死了?。”艾兰因的低语让她的质问戛然而止。 她张了?张口,嗓音孱弱地?颤抖着:“什么?……?” 艾兰因垂眸,露骨地?回避了?她的目光:“她不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女儿,即便看到公?主安戈涅的报道,也不会和自己?产生任何联想。” 安戈涅凑得更近,情急之下揪住了?他的衣襟,用力拽了?两下:“她的记忆被篡改了??为什么??!” 随着她的动作,他的银发微微晃动,发丝浅淡的影子掠过神色同?样淡薄的脸容。他抬眸与?她相对时,态度又已经极为坦然:“她不知道你活着更好?。” “为什么??” 艾兰因没有作答。 安戈涅瞳仁剧烈地?收缩。 “她知道我中毒的真相,忘记才能保证自身安全?还是她的身份实在不光彩,如果她和我保持联络会让我的政治价值打折扣,进而会给你的计划造成妨碍?又或者,没有任何亲人可以联络可以依赖的私生女,对你来说更加好?掌控?还是以上所?有?” 水银般的光彩在艾兰因的眼睛里凛然流转。她的猜想一个比一个像指控,从根源处质疑他的居心、怀疑他的品格,而这份赤|裸的不信任激怒了?他。 可怒火也在一眨眼间泯灭。 他的语调几乎是疲惫的:“安戈涅,我不能说更多?了?。” “为什么??”短时间内第三次吐出同?样的质问,却没有一次得到完全满意?的答案,她深感荒谬,哧地?笑了?一声。 艾兰因的克制表情此刻更像张脱不下来的假面:“还不到时候。” 她与?他拉开距离,摇了?摇头,声音和表情都飞速冷却:“算了?,我不问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了?,反正你肯定?不会回答。” 他下意?识栖近,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似乎要否认,却再?一次语句脱口而出前?陷入沉默。他从来不会因为冲动失言,身为政客这是绝对的优点,但她宁可他没有那么?圆滑老练。 安戈涅往回抽手,试了?几次无果后就放弃了?。她好?像也没有特别失望,任由他抓着,上半身径自疏离地?朝后一靠:“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事么??” 她在“可以”上加重咬字,嘲弄地?抛出几个可选项: “关于我的,关于圣心联合王室的,任何事的?” 良久,艾兰因终于轻声说:“不是今天。” 语毕他松开她。因为他刚才扣得太用力,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弧鲜明的红瘢,形若因为残缺永远合不拢的半个镯子。 安戈涅盯着那道痕迹看,不再?说话。 “情况特殊,加冕礼会尽可能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