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来的视线对上,男人已经醒了,身上穿着病号服,额头上缠着绷带,唇色有些发白,那双狭长的眸子正黑黑沉沉地盯着她,和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不同。 他其实一直都醒着,在温寻推门进来之时,没睁开眼,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手背上打着吊针,他微微一动,就牵扯到了针管,拧了下眉,但他仍旧没松开。 病房门被推开,紧接着林晨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他怔了下,“太太,您来了啊……” “我去接个工作电话,江总就麻烦您照顾了。”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转眼就不见人影。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门关上。 “……” 温寻眉头拧着,她甚至怀疑,林晨之前在电话里说他受了挺严重的伤,是不是在夸大其词了。 不然这男人怎么还有那么力气攥着她的手,令她吃痛。 男人缓缓松开了手,气氛静得诡异。 温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一圈红痕。 这人往日在床上的时候力气就很大,上头时,恨不得在她全身各处留下痕迹。 她看着男人虚白的脸色,先开了口,“你怎么样了?身上的伤还好吗?”她不知道他身上除了头还有哪儿受伤了,又是怎么受伤的,这会儿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不由好奇起来。 “还会问我的伤势……”他冷笑了一声,语气很淡,“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 她抿了抿唇,不来他要生气,来了他又要讽刺一两句,真难伺候。 江延笙见她眼珠转了转,那双勾人的眸子在绚烂的光色下流淌着莹润的光泽,猜到她后面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她下一句便原形毕露,“我看江总的伤应该不严重……既然我如你愿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东西给我了?” 病床被调高了点,男人半靠在床头上,微阖着眸,神色间懒懒散散,唇线抿着,眉目间透着一股冷淡感。 她似是觉得麻木,“江总这是又要反悔么?” 江延笙听得脑壳疼,听她一字一句唤他“江总”,血液里涌起汩汩躁动,想将她压在身下,将女人这张嘴用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才好。 “没有。” “什么?” “早就没有了。”那些照片和视频,很早之前就被他销毁了。 留着对他其实没多大用处,何况人在他身边,想要的时候自然就有,还留着那玩意儿干什么? 温寻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睁大了眼,“你……” 江延笙捏着她的手指,分开她掌心,十指相扣,“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那东西就没什么用处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怔愣的表情,那眼神,像在看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温寻深深地觉得他在耍弄她。 她刚起身,手腕又被他眼疾手快地被抓住,“去哪儿?” 骨节有力的手指攥着她的手腕,指腹压着薄薄皮肤下的血管,她轻轻“嘶”了一声,忍不住道:“你轻点。” 他低笑了一声,“浪叫什么,我还没用力呢。” 谁能想到江家二公子冷淡正经的皮囊下,背地里是个油腔滑调的无赖呢? 多少有点离谱了…… 她默了默,耳根红了下,没接腔。 “你好好养伤吧,我先回去了。”她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用处。 “不许走。”她微微低头,就看到男人脸上不爽的表情。 她拧眉,没挣开他的手,怕牵扯到他身上的伤,轻声问:“我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呢?” “坐着,陪我。” “……” 他出事故的消息被压了下去,没多少人知道,对公司也只是宣说他出差去了,过些天才回来。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温寻过来……他醒来后,病房里来看他的不止老爷子一个,甚至那个处处看他不顺眼的后母都顺带来瞧了他一眼,之后因为公司里有事走了。 可眼前这个女人呢? 他让林晨给她打电话,以为她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就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呢?她反应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