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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相


渍,等到不滴水了再拿吹风筒吹。

    房间里传来机器呼呼响的声音。

    温寻趴在床上,脸贴着枕头,闭着双眼,眼睫如同颤动的蝶翼,素净的脸看着格外柔软无辜,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过了那股劲儿,洗了澡后,身上除了酸麻和疲惫感之外,倒也还算清爽。

    江延笙垂着眼,低头看着她白皙的侧颜,柔软顺滑的发丝穿梭在修长的指间,一白一黑,淡淡的兰香扩散开来。

    两人身上都是同样的味道,但他总觉得她身上的更好闻一些。

    他突然舍不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情。

    就怕一闭眼,一睁眼,眼前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不见。

    人总是贪心的。

    得到这个,便企图想要那个。

    可世上难得两全法。

    他手法并不娴熟,指腹摩挲过她泛红的耳廓,有时还不小心扯到了发根,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感,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表情十分生动,口中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声音被吹风筒的声音盖过,江延笙没听清楚,目光出神的盯着她的脸,好在,这段“折磨”的过程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程宛晚上通常都回庄园住,而程家老宅与江家庄园位于同一个方向,离市区有些距离,又需要经过同一条路。

    私人会所藏于僻静林间,下了山后,几辆车从一条岔路口分开,穿过大道,行驶至盘山道时,前后两辆车,突然被人堵住了去路。

    司机急踩刹车,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好几辆街车摩托堵在前方的路口,灯光闪烁,呼呼哗哗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道。

    就连后方的出路也被围住了。

    走不了,回不去。

    黑黝黝的盘山公路,路灯极少,正是月黑风高之际,树影摇曳,风声飒飒,显得四周荒凉又阴森。

    这群社会上的混混似乎是有备而来,平时嚣张作恶惯了,什么也不顾忌,手里持着棍棒,下了车,就提着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目标走去。

    二话不说就拿起工具狠狠砸向两辆车子,车窗玻璃“砰”地碎裂,车内的几人都被吓到,对方肆无忌惮,一把拉开车门,将里面的人用力拽出来。

    秘书第一个被抓出来,见对方拉开后车座的门,正想上去阻止,下一秒被人踹了一脚,狠狠摔在地上,被人用力按住双臂,脸贴地面,怒目圆睁地挣扎,大喊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不清脸,晃着手里的棍子,气势凶狠地指向他,厉声道:“闭嘴。”

    司机丝毫不敢挣扎反抗,一看这架势心道不好,偷偷摸摸报了警,警察还未来,跟这伙人硬碰硬只会吃亏。

    程亦怀被推了一把,吃了好几棍,铁棍砸中肉,击中骨,嘴角,鼻子都渗着血,就连脸上也有淤痕。

    他忍着剧痛,冷汗涔涔,咬牙忍受。

    过半百的年纪了,他的身体素质早已大不如前,何况岁数大的人,一旦受了伤,就容易引发各种隐性疾病。

    程宛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受到了惊吓,面容苍白,衣服皱乱,哪还有以往的精致贵妇形象?

    其中有个二混子往她身上搜摸一通,将她身上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以及钱包搜刮走之后,就放人了。

    她便站在冷风中看着这些人来了又走,抱着双臂,脸色发白,双腿僵硬如铅。

    好像这些人忽然来这一出,就只是为了钱财而已。

    没等警察来,这伙人打完人抢了东西后一溜烟就全跑了,一个都没抓住,人脸也没看清。

    这条盘山路上没有监控,属于作案都找不到痕迹的,调查难度大。

    车子都被砸坏了,别无他法,就只能等警察来。

    过了一会儿,120到了,他们从盘山公路驶离后,就赶往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规模不大,但医疗设施齐全,医生资质也可以。

    夜深人静,程亦怀被送进急诊室,进行检查治疗,问题倒是不严重,基本都是皮外伤,只是断了几根筋骨,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好端端的遭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任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程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抱着双臂,气得脸色发青,胸闷发疼,难以忍下这口气,差点连心脏病都犯了。

    她独自坐了一会儿,随后跟人借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活了大半辈子,被人尊敬捧高了半辈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憋屈过?

    肯定不是意外。

    肯定是有人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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