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她眉心微蹙,“学生在求菩萨保佑。” 冯夫人冷峻的脸孔多了些温情,“在求菩萨保佑大王?” 婉凝沉默半晌,等到灯烛摇摇,灯花星落,才说:“是。” “你想陪他?” “是,但大王不许。” 冯夫人把她扶起来,严词道:“婉凝,你是我的学生。你经过战乱,必是知晓战场无情,大王担心你受苦受累,老师也不愿你到北面涉险。我只问你,你真想去陪他上战场吗?” 她毫不犹豫地答:“想。我不怕战乱,只是想保护他。” “既然想去,那就去做吧。我的学生在外必会有一番作为。”冯夫人抿笑。 婉凝拜倒在地。 元琰的军队在河内停留两日,恒州情势已有变化,北面叛军被官军击退。胡太后急于平定六镇,下一道手诏催促他驰驿赴任。列阵誓师,观军容之整肃,着实让他宽心许多 完毕,即将前往平城,元琰无心忧虑,只专心吃酒吃肉。吃了半晌,微醺,他倚着床要睡。侍者收拾满桌生菜,恍惚间竟闻到一点点茉莉香。他心想:这军中怎么会有茉莉味?怕是自己想婉凝太深,出了幻觉。 侍者们举动如常,但其中有个举止说不出来的诡异,姿态婉约,他只看侧影就发觉其身份。她是婉婉!他忙不迭叫其他人下去。 元琰刹那间就搂住她,“婉婉!我好想你!这些日子我都在想你,我知道自己从前错了。以后你要什么,要去哪,要做什么,我都一一答应你、支持你,求求你原谅我……婉婉你近来在家可好?每日的药可都按时吃了?家里可有人为难你?我不在的日子,总觉得错过好多……”他一连串说了好多,无非是想你、爱你、怕你在军营受苦的话。他心里那万千思念远远不是几句话能说清道明的,于是乎老长的半个时辰都是听他说情话。 “好了好了,数你话多。”婉凝听烦了,“你快陪我吃酒。”她提酒壶灌给他,“你话太多,罚你连喝几盅。” 元琰心甘情愿领罚,他慢慢问她才知道她靠幕僚温子慕不费吹灰之力就混到他身边,搞得他想把温子慕痛骂一顿,怎么能把他的妻送来军营这种腌臜地。 婉凝素来不饮酒,浅尝半杯就醉眼迷离。元琰要她少喝,却被酒劲上来的她硬推倒在床。 婉凝坐在他身上,指尖划过他的耳畔,轻笑道:“元琰,你还要把我送回家吗?” “是……” 她语气不能再重:“是?好啊,那我就惩罚下你。”她酒醉后相当烦躁,受不了眼前男人有一点反抗,抽出他的腰间革带就缚住他的双手。元琰怕她再生气,堂堂恒州刺史、大都督竟被女人绑缚,而且衣衫不整,看着十分落魄。 婉凝张大口咬紧他的脖子,“我跟你说的,你可是一点没反省。”她拿旁边驱蚊、掸尘的麈尾打他。 “婉婉,我是怕你受伤,怕战争危及你性命。再说你也经过战乱,那是场做不完的噩梦。”元琰战战兢兢,赶紧解释。 她在他心口残余的婉字啃啮,“经过噩梦就要结束噩梦,我要保护你,琰。”她灌自己几口酒,贴合在他身上,帐内盈满酒香。 “好。” 元琰刚答应,婉凝就拿麈尾扫他的腹部,“元琰你实在木头,你写的东西我全看过,我要的可不是那些。木头人,连我是想跟你在一起都看不出来,实在认死理。他们告诉我你在军营里整天在被窝里哭哭唧唧却不敢来见我,我就忍不住想说你是呆木头。”婉凝一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