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泛着资本主义腐朽气味的调调。 愈遥不说话,周家人有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周子游勾勾她撑在床边的手指:“我留在你岛上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拿?” “?” 看她真的一脸迷惑,周子游真从自己带来的那一堆东西里摸出一个游戏机,提前插好了卡带,账号也登好了,开机就能玩:“我放在广场上的东西,材料、衣服、大头菜,你没拿,还冲我生气,大头菜都烂了。” 她爬到愈遥面前,紧紧盯着对方躲闪的双眼:“愈遥,大头菜都烂了。” 愈遥手里握着游戏机,看着屏幕里童稚的画面,小动物们路过自己,偶尔还会和自己打个招呼。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别扭的心思有点可笑。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周子游扣住她的手指,漂亮的眼睛里水润润的,当这样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你时,很难再说不。 愈遥摇了摇头:“是我太幼稚了,和你无关。” 她自嘲一笑,又敛起来,情感昙花一现泄露:“你哥哥说你被霸凌是假的,我想听听你怎么说,可以说吗。” 唯独这个问题,周子游一听到就身体一僵,她迅速松开愈遥的手,翻滚了回去,踩到地毯上:“明天好像要起很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睡了。” 说完,她没等愈遥挽留,一鼓作气冲到了门口,开门、开溜、关门,一气呵成。 小孩子一样。 愈遥在原地坐了会儿,才慢吞吞地揭开浴巾,一点点换好衣服。 自己有事情没告诉她,她也有事情不想告诉自己,很公平。 就和愈舒南忘记了所有,只有愈遥记得一切一样公平。 …… 一大早,愈遥就被客房服务叫了起来,她打着哈欠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沙发上那一堆东西,本来没太在意,又联想起在医院时也是凭空多出了一堆行李,于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用手随意翻了翻。 挺好,都是用得上的。 下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愈遥在餐厅和他们汇合上了。 今天的气氛比较诡异,昨天四个人坐在一个圆桌,今天叁个人叁张小桌,周子游和周子路同时朝她挥手,像两个面条人。 愈遥的目光和窗边的严姐对上,在严姐写满了抗拒的眼神里走近,坐到了她对面。 严姐本名严楠,家里也有个女儿,和他们叁个一般大,按道理说应该怀抱着母爱去看待主人家的两个孩子。 但是周家兄妹日日吵,夜夜闹,尽管女丁都安慰严楠,说都是自家兄妹,家产老爷子又亲口说平分,长大以后就会相亲相爱的,且忍忍。 严楠以自己贴身和两个小孩相处的经验来看,周子路还好,尚怀一丝天真。周子游行事是越发乖张,周家这么多人,她只对自己的母亲会好声好气说话,至于其他人,连老爷子都被甩过脸。 所以昨天的餐厅掀桌事件,严楠不意外,周子游的逻辑一向如此,不让我好好吃?那就都别吃了。 吃了饭,刚走出大门,天空果然纷纷扬扬飘起了小雪。 愈遥站在门口望着天空,手里拿着保温杯,捂了捂手,突然想起要过年了。 去年过年是在哪里过的? 哦,是在被火烧掉的那栋别墅里,空荡荡的屋内,愈舒南谎称困了,回了房间休息。但愈遥知道她是去哭,因为她的窗户正对着城区,能看到远处不明显的烟火。 愈遥一个人在餐厅,沉默着吃完了晚餐,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二十一分钟。 那时候外面也下雪了吗? 愈遥记不清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