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够狠。” “那就让我魂飞魄散。”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愈遥心里那个石头终于轻轻落了地,紧绷的嘴角也放松了下来,虽然没有笑,但也轻快许多。 秦子游倒是笑了,笑得讥讽和自怨:“看来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在你心里重要,魂飞魄散这样的毒誓, 才能让你安心。” 愈遥嘴角扯了扯,想找话反驳回去,又觉得她在无理取闹,懒得辩。要是非要这样比较,不让她滥杀无辜就是别人比她重要,那确实是全世界都更重要。 好在温度计的时间差不多了,秦子游往前探了探身,她配合地抬起胳膊。 37度3,低烧,猜测成了现实。 秦子游确实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独自出去转了一圈,咨询完医生,在小保姆的帮助下准备好了退烧药和冰袋,左脚绊着右脚地抱着一堆东西回来。 虽然刚刚才自怨自艾过,埋怨着自己不重要,但随着时间推移,看到愈遥昏昏沉沉地靠在床头,那副病弱无力的样子,秦子游还是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被钝刀子不停割着肉的疼,无论怎么安慰自己只是低烧,都停不下来的那种疼。 房间的灯被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方便愈遥休息。 她睡得不好,退烧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效,额头上隔一会儿就冒出细汗,身上也烫得很,哪怕擦掉,过一会儿也还会继续出汗。 秦子游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她睡得不安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怀疑自己这一生想要的究竟对不对,得到后又快不快乐。 她胳膊撑在床边,握着愈遥的手,心神不宁地用牙叼住一根手指,含在嘴里。 指尖的湿濡让愈遥努力睁开眼,无奈地推开她的脸,力气软绵绵的,反而让秦子游多含了一根进去,像婴儿用的安抚奶嘴一样,紧紧被嫣红的唇吸住,指根被咬出一圈牙印,像是两个别致的戒指,缠在皮肤上面。 愈遥以为她这时候还能发情,但过一会儿手指被吐出来,秦子游仔细地为她擦干净,像想起什么一样。 “听小花说,你想听我说方言?既然睡不着,我给你唱首民谣好不好,不过听了我的歌,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愈遥水润润地对上她的视线,商人不做没有回报的生意,这次也是一样。 秦子游用手梳理着她落在枕头上的黑发,漫不经心地开了腔,悠扬的小调在安静的卧室内缓缓回荡,是海滨城市独有的感觉,阴柔的女子倚在石头旁,眺望海面,渴盼着情人的归乡。 愈遥听不懂她的每个字每句话的调,只觉得柔入骨髓,躁动的温度都有平歇下来的趋势。 她只唱了浅浅的一小段曲儿,愈遥却听上了瘾,抓着她的袖口摇了摇:“再唱一段。” 这是把她当成卖唱的了,秦子游似笑非笑地瞥了那固执的手指一眼,B市和海城的方言很相似,说话者都自带柔弱可欺的菟丝花光环,愈遥大抵是有了这种错觉,才敢有了多余的要求。 秦子游咬了咬她的手指:“只有一次,而且,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 愈遥瑟缩了回去,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有心想耍赖,又怕她硬来:“什么事呀……” 听到她不情愿的语气,秦子游心里那点郁结都已经习惯了。 她离床边远了点,整个人重新没入黑暗中,语声淡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 “好好吃饭,以及……如果我不在,记得照顾好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