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面色很淡,耐心等他的回复。她偏头看向停在她车前的轿跑,车窗关着,尾灯也没亮,她看不清周舞。 她这会儿觉得周舞是真的挺好的,高高在上的一个豪门千金,却愿意为了陆衍憋屈地扮演着司机的角色,一声都不吭。 余笙相信陆衍跟周舞之间没什么,陆衍责任感强,有分寸感,周舞风评也好,两人之间的坦荡明明白白摆在她跟前,可就是这份坦荡让她越发患得患失。 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应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她会忍不住想,许岑没有说完的那句“两年前”、“出国”到底是什么意思;会想象陆衍和周舞的过往,甚至怀疑他们此刻隐忍的爱意。 这不是个好现象,这段婚姻带给她的只剩下了自卑。即便不为陆衍考虑,为她自己,她也不愿意变成她曾经最讨厌的人。 余笙等不到陆衍开口,她替他决定:“如果你明天方便的话,我们去把证换了。” 她挺干脆的,瞧着没有丝毫留恋,这态度在工作上是陆衍欣赏的。 他嗓子发紧,沉默半晌,“决定了?” 余笙点点头:“嗯,决定了。” 陆衍在她眼底看到了认真,他压住胸口那点酸意,“好。”他拒绝不了她,“听你的。” 话落,他往边上挪了挪,伤口隐隐作疼,是迟来的疼。他右手虚扶了扶,错开眼神。 “余笙,利息就不用了。三千万我给你私人账户,转账限制你可以分期,时间随你。”陆衍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一左一右两个方向隔得很远,“当初结婚是我的提议,隐婚也是我的要求,你不欠我的。” 他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余笙强装的冷淡差点崩了。 陆衍松开胳膊,勉强维持微笑,既然这样,他想的只有如何给她最好的保障,“你不用急着拒绝,考虑下我的提议。” 他现在庆幸的是当初余笙答应领证,他察觉到她的不安,于是提议隐婚。他们两年的婚姻,除了父母发小,没有几个人知道,她还有其他选择的机会,他说:“分开后,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也随叫随到。” 余笙远没有面上的平静:“好。”她故作冷漠地答。 月光照着原本回家的路,沉默却蔓延着。 余笙拉开车门,最后看一眼陆衍的胳膊。他穿着西装外套,右手的伤口被遮得严严实实。 “注意别碰水。”这是她最后的任性。 陆衍一愣,猛地攥住余笙手腕,“余笙,我可以解释。” 他反应过来,今晚她所有的反常,他有了猜测。 余笙止步,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他用的是受了伤的右手。她无声叹气,伸手温柔轻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攥这么紧,伤口不疼了吗? 陆衍不肯,固执地看着她,“今晚的确是公事。”他挑重点解释,说到手是怎么受伤的,他强调的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酒瓶误砸的是周舞的脸,跟是谁无关。 这点余笙相信。 陆衍又说:“看到你消息,我赶着回来来不及叫代驾,开车的是周舞。”不管余笙知道多少,他全说了。 说完,他期待地望着她。视线相触的一瞬,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余笙抿了抿唇,仍旧是轻拍了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