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听不下去了。 胡氏哪儿能不懂小儿子话里指的女人是谁,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如了小儿子的意。 她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婧儿是你嫂子,你不能存如此龌龊的念头!” “那如果她不是了呢?”涂电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口,他便有几分后悔了。 不管怎么说,涂雷都是自己的好哥哥,与自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自己怎能为了一己之私,有如此邪恶的想法? “电儿,你……?”胡氏脑子没转过弯来,想说些什么,却没能拽住小儿子的手。 她看着小儿子决绝跑出门的身影,不免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边,婧儿在外挑水淋菜,趁机找到了在菜地里的刘姥姥,与刘姥姥搭话道:“姥姥,我这有些空心菜,给你摘回去给板儿青儿吃个新鲜吧?” “不用!”刘姥姥生硬的拒绝道。 刘姥姥可不敢忘了婧儿是谁家的儿媳妇,她女婿家也没少吃过这涂家的亏。 刘姥姥人老却手脚利索,很快便把一块菜地里的杂草都拔干净。 就在刘姥姥想要去挑水淋菜的时候,婧儿笑着挑来一担水,也不等刘姥姥发话,自己已经自作主张的给菜浇水。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没有,你也休想抢我家的菜!” 刘姥姥慌了。 据她所知,这涂家就没有一个不爱占便宜的正常人,且极其不讲道理。 反正,不是她们这种老实的庄稼人所能招惹的。 “姥姥,你别怕,我不会要你的东西。我就是自愿的想要淋菜,我不是有大把的力气嘛,没处使呀!” 婧儿抄起木制水瓢,倾斜三十度角,以最大程度的覆盖面积将水珠洒在菜地上。 如此反复,这块菜地已不仅看上去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菜根底下也是湿的。 “你这淋菜的手法还挺娴熟,谁教你的?” 刘姥姥也从水塘挑来两担水,试着按婧儿淋菜的手法,确实是比他们以往画大饼般的淋菜手法要通透又均匀。 难得有人夸奖了自己,这让婧儿倍感亲切又兴奋。 “也没人教,就是常淋菜,也就学会了。还有啊,除杂草的时候,一定要把它们的根都拔出来,再抖搂根上的泥……?” 婧儿话说到一半,便看到有人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她要没看错的话,这人不是涂雷,又能是谁? 刘姥姥见婧儿话都没说完,就已经飞快的走回到涂家的菜地上,这难免让她怀疑婧儿在有意耍着她一个老太婆玩。 “小丫头片子,你……?” “涂雷,你来摘菜啊?”婧儿赶在刘姥姥发飙之际,截住了她的话。 但是,涂雷还是听到了刘姥姥说的话。 他黑着脸,在与刘姥姥擦肩而过的刹那,说:“老东西,你要再胆敢对我女人不敬,我偷光你家的菜!” “死小子,你……啊!” 刘姥姥还没破口大骂,她人已经被涂雷一把推倒在菜地里,几乎压塌了一片菜苗。 婧儿看情形不对,扔下肩上的扁担,气冲冲的说:“涂雷,刘姥姥到底上了年纪,你就是再不尊敬她,也不该推她啊!”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的!” 面对婧儿的质问,涂雷死不悔改的撒谎道。 他径直走进自家的菜地,摘着青翠细长的空心菜,又摘了几个朝天椒。 他根本不管刘姥姥的死活,一门心思的忙着摘菜。 倒是在婧儿搭手扶起刘姥姥的那一下,涂雷跨过两家菜地之间的地埂,公然摘了王家的青菜。 “涂雷,那又不是我们家的菜,你不可以碰!” “你扶她起来了,她就应该付出报酬!”涂雷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这样的做法,无论是放到何时何地何样的事,那都是能通用的道理。 婧儿被涂雷这强盗逻辑,气到无言以对。 这都是什么人才? “那我做主,把这些空心菜送给刘姥姥。” “你做主?”涂雷反问道。 婧儿很清楚涂雷这样的反问,意味着什么。 搞不好,涂雷就会借着这个事,将刘姥姥家的菜地都祸害一遍。 那样子,不就成了她在害刘姥姥了么? 想到了这儿,婧儿一脸愧疚的对刘姥姥说:“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没错!”刘姥姥这才认识到婧儿跟涂家不是一个鼻孔里出气,也就对婧儿的为人有了几分欣赏。 另一头,涂电自从在家得不到母亲的支持之后,又一次来到姘头乔寡妇的家里,与她商议到城里谋生计的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