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做了你最爱吃的豆汁莲子羹。” 听到吃的,陆今湘耳朵微动,没想到,这种冷淡骄矜的贵公子居然爱吃甜食。 覃煊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劳累嬷嬷了。” 秦嬷嬷慈爱地说不劳累。 老夫人见他没有抗拒回家,表情亦是轻松,转而想到什么,瞥陆今湘一眼,说:“煊哥儿媳妇,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让煊哥儿回来,如今人回来了,怎么坐那么远。” 与覃煊坐在相对面,且最远距离位子的陆今湘:? 她什么时候念叨了? 心里这么腹诽,陆今湘挺起腰,死死粘住椅子靠背,嘴角轻抿一点笑意。 “孙媳坐在这挺好的,挺好的。” 老夫人拧眉,不甚赞同看着她,须臾,主动招呼道:“你过来。” 陆今湘不想过去,但老夫人开口,府上谁人敢违背。 她一脸麻木地站起来,小碎步往前挪,恨不得挪到天色骤沉,她好找借口开溜。 最后,挪至覃煊身后一点,老夫人跟前的位置,老夫人方神色缓和。 她对覃煊道:“这些时日,你媳妇也一直挂记着你。”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惦记别人? 陆今湘觉得老夫人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也是出众,但看覃煊对此冷淡毫无反应的样子,看来不吃她这一套的不止陆今湘自己。 老夫人唇边笑意不变,继续道:“这些时日,她没少想打听你的信儿,对吧煊哥儿媳妇?” 陆今湘很想说一句不是,但对上老夫人饱含笑意实则威严分明的眼神,她怂了,模糊不清道:“或许吧。” 覃煊对此没有丝毫反应,手掌搭在膝上,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眸光冷冷望向某处,玉雕般的侧脸透出一股陶瓷上釉般的剔明薄冷。 老夫人不肯轻易放弃,还想说陆今湘这些时日为此食不下咽,日渐消瘦,但转眼瞥到陆今湘好似圆润了不少的身子,嘴里的话卡在嗓子眼许久,到底说不出口。 陆今湘无辜地揣着手,眼角留意到覃煊旁边桌子上黄橙橙的糕点,悄无声息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啊。 老夫人叹口气,放弃了,决定直接打直线球,于是对陆今湘道:“我知道你一直对前几日的事情心有愧意,现在煊哥儿就在眼前……” 被老夫人盯着,陆今湘反应过来,对哦,这确实是个事儿。 陆今湘转过身,自进来后,头一次正面直视覃煊。 然后,诚恳开口:“覃……相公,前几日那事都是我的错,我猪油蒙了心,竟对您起了心思辣手摧花,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老夫人听得额角直跳,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话? 知道煊哥儿媳妇不通笔墨,肚子里没什么文化,但也不能说出这等,这等,屁话! 显然,覃煊定力比老夫人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听到这些话,脸上也没有丝毫波动。 只是站起身,欣长身姿挺拔玉立,比陆今湘足足高了一个半头,身上骄矜傲慢的气势更加盛气凌人,陆今湘被逼得险些喘不上气。 他对老夫人道:“孙子还有事,就先退下了。” 老夫人瞪陆今湘一眼,转向覃煊,神情和蔼可亲。 “也罢,你就先回去吧。” 又瞪着陆今湘:“你不是一直想跟煊哥儿说会话,还不快去送送他。” 陆今湘睁大眼睛,她没有啊,老夫人可不兴冤枉人啊。 但对上老夫人严厉的眼神,陆今湘怂了,只好焉搭搭地跟着覃煊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挺拔玉立一蔫头耷脑 ,一前一后出了寿安堂。 这么大年龄了还要为小辈之事操心的老夫人闭上眼睛,仰靠在后背上,皱着眉头一脸疲惫色,秦嬷嬷心疼地上前给她按捏,柔声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何苦劳累整这一出。” 老夫人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但煊哥儿的事儿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一直对不起他,更何况,如今煊哥儿媳妇有孕……” 她总盼着,煊哥儿夫妻哪怕不能恩爱白首,起码能做到相敬如宾,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相看两厌。 “事情会好起来的。”想到上次及此次见陆今湘,忍俊不禁:“奴婢这两次见少夫人,观她与之前有些许不同。” 老夫人只觉陆今湘比之前更让人头疼了,且是令人不一样的头疼,便摆摆手,说:“不要提那个蠢丫头,让她说点好听话都不会,之前的巧言令色跑哪儿了。” 秦嬷嬷嘴角含笑,老夫人虽然训斥着,却并不像之前那般冷淡疏离。 突然,她想到什么。 “如此说来,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