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拭了拭眼角,哽咽道:“好不容易见了面,瞧瞧我,竟只顾着哭,倒是惹得你们也跟着落泪,这般,倒不如不见这一面的好。” 贾母歇了泪,低声道:“娘娘省亲乃是荣国府的幸事,且都歇了泪吧!时间不多,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说罢,贾母对王熙凤使了一个眼色,王熙凤会意,忙把邢夫人与三春领了出去,只留下贤德妃、贾母、王夫人在房内。 三人在房内一时不语,半响后,贾母才低声开口道:“娘娘在宫中可还好?万岁爷如何突然册封于娘娘?” 贾母的话一出口,王夫人忙蹙起了眉头,刚开口说一个字,就被贾母低声厉喝:“闭嘴,祸福难料之际,你若在说一句,我便让政儿写下休书。” 王夫人在这一天被贾母连连呵斥,尤其是这一次的贾母疾言厉色,让王夫人如何也掩盖不住心中的不满,心中只恨贾母这般下自己的脸面,且还是在娘娘女儿面前。 面对王夫人投来的目光,贾元春只当作未见,只柔声劝道:“老祖宗莫要动气,母亲一贯都是个糊涂的,您又不是不知晓。” 贾母欣慰的点点头,在她看来,王夫人对贾府的贡献,或者说可取之处也只有给贾府留下元春与宝玉这二个血脉,若不是瞧在她们姐弟的面上,她早早就让王氏下堂去了,哪里容得她再此放肆。 贾元春微声一叹,看着贾母幽幽道:“自入宫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讨生活,生怕在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丢了性命,好不容易入了万岁爷的眼,被封为凤藻宫尚书,伴在了万岁身侧,却碍了宫里贵人的眼,本已是没了盼头,却不想万岁爷突然恩宠,这宠来的如此之快之急,莫说是老祖宗糊涂了,便是我也是糊涂,后来多方打听,只打探出似乎是林表弟在万岁爷的面前进了美言。” 贾母微微一愣,贾府与林府之间如何她自是一清二楚,林锦玉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怎得回帮元春说话,忙问道:“你确定是锦玉在万岁爷的面前为你说的话?” 贾元春眨了眨眼睛,迟疑的点了下头:“是这么说的没错,我在宫中无依无靠,外接也使不上力,又怎会突然得了万岁爷的亲睐。”贾元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若说万岁爷瞧上她了,她伺候了这么久,又怎会在此时苦尽甘来。 “我可怜的儿啊……”王夫人在听到贾元春说道‘无依无靠’时再也绷不住了,只搂着贾元春大哭起来。 贾元春却是拍着王夫人的手,求助的目光看向贾母,这些年宫中讨日子的生活,她早已经学会或者说被迫收敛起自己的情感,如今面对王夫人的失态,竟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贾母低声劝慰了几句,又忙嘱咐着贾元春道:“娘娘在宫中一切皆要小心行事,既已是出了头,便无回头路可走,我等在宫外自是会以娘娘为重,只盼娘娘福寿安康,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