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听说还要走一两个钟头面色就变了的蒋父蒋母三人,吆喝了一声,拍着牛就“咯吱咯吱”的走了。 把下面蒋父蒋母蒋二弟给气得啊! 蒋父骂蒋母:“就你一张嘴,就你一张嘴,现在好了!” 看着前面一望无边际的山路,简直是眼前一黑。 牛车上的程柠心情好了。 当然了,本来心情也不差。 就是对着蒋父蒋母蒋二弟,她心情都是好的,看热闹嘛。 她问二庆伯:“二庆伯,他们在这儿下车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咧,” 二庆伯笑,道,“这里就离公社几里路了,一条大道通到底,山里的娃娃上学一天来回走上几个钟头都没事,他们三个大劳力的就走上个来个钟头能有啥事?再说了,青天白日的,就算是有事,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关咱们啥事,帮个忙还帮上责任来了?搭人的车还嘴臭,就活该,咱们可不该她的。” 程柠笑眯眯。 好像是这个理,不过她跟二庆伯说完,还是转过头跟韩东塬放低了声音道:“以后别打人了。” 又是这句话。 要说程柠神叨叨的反常,有很多处。 之前突然跑下乡,又是建房子又是张罗着人搬家,再接着请医生,最终都指向了山洪,她说她梦到七月发生了山洪,他在山洪时受伤,所以她下了乡,一举一动都在为山洪做着准备。 那让他别打人呢? 有好几次都只是小事,她就大惊失色地拉住他,不停地叨叨,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那人本来就有什么病,第二天就死了”,一次也就罢了,但好几次都是,每次一看到他打人面色都变了。 那次他也就是打了一拳纪成昀,明明她那么讨厌纪成昀,却紧张成那样,特地打电话去机械厂办公室叫人开车把纪成昀送去医院检查,这事怎么想都怎么奇怪。 再说了,他以前在大院的时候打架是常有的事,打得严重的比上次打纪成昀严重多了,那时候她也在家里,也不见她有多大反应,最多有时候用黑黝黝的眼睛偷偷瞅他,他回头看她一眼,她就跟鹌鹑一样“嗖”一下脑袋就不见了。 什么时候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还不停地叨叨叨? 山洪的事是她梦到什么,那整天叨叨让他别打人,又是为什么? 纯粹不喜欢他打人? 他就那样不出声定定看着程柠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程柠都不自在了,才突然道:“柠柠,你以前就这么关心我?” 啊? 程柠茫然,什么叫以前就这么关心他? 然后就看到韩东塬笑了一下,目光戏谐中带了些温柔看她,道:“以前在家我打架的时候,我看到你偷瞄我,那时候是不是就很关心我,但又不敢过来跟我说?” 程柠:“???” 那个,其实,并没有。 当初她是真的厌恶又嫌弃又害怕来着。 她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他打架,看得心惊胆战的,之后就怕了他。 “没有!” 她斩钉截铁道。 韩东塬不信,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还偷偷给我拿伤药,还给我消毒擦伤口,难道不是关心我?” 程柠不自然,道:“我只是看着你那样难受,我看见你那些伤有些害怕。” 又害怕又难受,还有些恻隐之心。 她心里还是想,如果他有亲妈,肯定就不会那样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