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不肯放开他,道:“三哥,你亲亲我。” 在这一世的韩东塬这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程柠从来都没有主动叫他亲她,更不曾这样痴缠过。 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人的感情,是他强求来的,她是被动接受的那一个。 他心里各种情绪翻涌,摸了摸她就低头吻住了她。 小心翼翼,从眼睛到脸颊再到唇瓣,不用她说,极尽的温柔爱怜,生怕她病中不舒服,加重她的病情。 恍如隔世的亲吻,极致的担心害怕,至死都没能再见他一面的痛苦,让她再触到他的吻时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虽然没什么力气,也极力地回应他,韩东塬感觉到了,搂她搂得越紧,却越发的小心,忍耐着撤开,一遍一遍地安抚她,等她平静了些,跟她道:“你躺一会儿,我去拿点粥过来喂你,几分钟,几分钟就回来。” 程柠这才松开了他。 程柠放开他,目送着他离开,这目光让韩东塬差点都想放弃去拿什么粥。 不过她昏迷了三天,这中间就勉强喂了点水和药,一会儿就是晚上,不吃点东西肯定是不成的。 而且不让孙老中医来看看她也不放心。 程柠看着韩东塬出了门,看着门呆呆怔了一会儿,才慢慢躺下了。 她一躺下,房间空落落下来,不可避免的就又回想起前世。 有时候恍惚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是不是还在前世,她身体不好,别人看她总小心翼翼的,韩东塬没了一条胳膊,放弃了她去了乡下,哪怕是盯着熟悉的衣柜熟悉的房门熟悉的桌子,心也总带着些惶恐。 她闭上眼不让自己陷入惶恐惊惧中,让自己冷静冷静。 去想梦里经历的那个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真的是前世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她努力将自己以前的记忆和梦里的记忆拼凑起来,就发现很多以前奇怪或者解释不了,也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合理起来了。 肖兰,梁遇农,肖老太,方婆子…… 她突然想到,这些人,这些人除了在这个前世的梦里,她两世都从来没见过,但她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起他们的样子来,甚至她们穿什么衣服,说话的神态,还有她们的声音,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如果她见到她们,她们真的跟她梦里出现的一模一样,是不是证明,那些的确是曾经发生过的? 前世发生过的? 心口又像是被一刀一刀划过,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程柠捂着心口只觉得疼痛难忍时,门被推开。 是韩东塬回来了,他手上端了粥碗,看到程柠面色又有些不对,忙把粥放到桌上,上前扶了她到自己怀里安抚她。 程柠靠在他怀中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他,转头看桌上的粥。 韩东塬一直注意着她,看她看粥,以为她是饿了,就扶了她靠下,转身端了粥过来。 程柠烧了三天三夜,大概是饿得过度了,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她不喜欢自己虚弱,这会儿醒过神来,就认真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 认真的模样看得韩东塬心里一阵阵酸软。 刚吃了几口,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韩东塬道。 门推开,进来的是孙老中医和沈青。 沈青一看到醒过来的程柠眼圈就红了。 孙老中医上前给程柠仔细把了脉,再看了看她舌苔,道:“风邪入侵,好在已经散热,不用太过担心了,但这次病重,伤了元气神,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切忌再伤神伤气了。” 说完又看向韩东塬,道,“这段时间你多照顾一下她的心情,多顺着她陪着她,外面的事她想知道就跟她说说也没关系,不说反而让她挂心,就记得别让她烦扰伤神就成了。” 孙老中医是程柠请徐社长帮忙从木场要过来的,这些日子也看到她对村民有多尽心尽力,晕倒前还指挥着大家做着各项灾后的安排,就怕她一醒过来就又要劳心劳力。 韩东塬道:“好。” 程柠听到孙老中医的话却不由得想起梦里那些“不能受刺激,要顺着她”的话,眼圈不由得又是一红。 孙老中医叹了口气,又嘱咐了一些话,就叫了沈青一起离开了。 沈青当然有很多话想跟程柠说,但孙老中医一再强调说程柠要静养,只能红着眼睛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出去了外面就看到来了许多人,都是听说程柠醒了过来,要来看程柠的,都被孙老中医和沈青打发走了。 程柠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默默喝了几口粥,就问韩东塬这几天外面的事。 韩东塬简单说了说,道:“东山溪水位还很高,到公社那边中间很多路段被冲塌,普通人还不能通行,就附近的几个大队勉强能来往一下,但上面已经派了救援部队,带着物资下来,不过我们大队因为准备充分,救援部队主要是在下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