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外力无用,还在自己内心。 陈觉则是很轻地笑了下:“话是这么说,但就像这些菘菜一样……” 他指了指身后包好的一排排菘菜,淡淡道:“昭朝妹妹也说了,它们本也能自己把自己包起来,但能力有限,自己包的也慢,外力帮助的话,能更快一些……所以,昭朝妹妹也是这样的,不是么?” 居然还想了这么多? 穆昭朝提议来包菘菜并没有要表达这层意思的想法,没想到小陈将军会自己发散这么多,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嗯,”她点头:“小陈将军这么说,也很对。” 陈觉嘴角的笑更深了些:“所以,还是要谢谢昭朝妹妹。” 穆昭朝沉吟片刻,道:“既然小陈将军这么郑重的道谢了,那我就多说一句。” 陈觉挑眉,示意她说,他洗耳恭听。 “已经发生的事,”穆昭朝认真想了想,说道:“便是既定事实,若是不甘心,那就努力去补救转圜,如若不然,就放下,继续向前,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 话落,她又道:“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这世间也没有过不去的坎。” “当然,”穆昭朝又道:“血肉之躯,难过了自然会伤心,伤心伤神可以,但总归还是要有个度,太过沉溺于悲痛中,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是?” 这话若是旁人说,陈觉肯定十分不屑一顾,觉得对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出自昭朝妹妹之口,就自带信服感。 因为她的经历,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和她相比,他的这点悲痛,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被昭朝妹妹这么笑吟吟看着,陈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矫情。 可一想到表妹,他心口还是很痛。 “难过伤心了就表达出来,”穆昭朝又道:“不要憋在心里,要不然关心你的人,也会担心。” 说完,看到他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穆昭朝笑了笑:“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每个人在意点不一样,悲伤难过程度也不一样,这是很正常的,排解了就好了,朋友不就是这个时候最能体现价值的么?” 陈觉看着她,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身心都轻盈了不少。 好半晌,他笑了笑,而后重复了一遍昭朝妹妹刚刚的话: “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是呢,没有他,表妹似乎更开心了,那种小女儿姿态,她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 不甘心么? 确实不甘心。 但他也心知肚明,这是他此生都无法改变也无法转圜的事了。 罢了。 既然卿若现在更开心,他也就不再纠结了。 一直盯着这边,见穆大小姐配合着小陈将军包了一排又一排菘菜的聂峋,嘴角轻轻抿起。 虽然知道穆大小姐是想借此机会开解小陈将军,他还是有些酸酸的。 不过他还是识趣地没有凑过去,生怕打断了她的盘算。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见小陈将军神色比着过来时轻松了不少,嘴角也有了笑,一脸看破世俗的样子,聂峋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焦灼。 他要怎么才能合理地过去和小陈将军换一换呢?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就听到穆大少爷道:“歇歇罢,我也歇会儿去。” 聂峋马上道:“我不累,我去那边看看,帮帮忙。” 穆初元也注意着妹妹和陈觉那边呢,见好友神色变了,就知道妹妹的话起作用了,他便点了点头:“嗯。” 不过他还是叮嘱了聂峋一句:“累了就歇歇,你胳膊的伤还没好呢,不用这么拼的。” 聂峋一边快步往穆大小姐那边走,一边回他:“我没事的,一点儿都不累!” 和穆大小姐配合干活,怎么会累呢? 不累! 这辈子都不会累! 刚走到跟前,就听到穆大小姐在劝小陈将军:“小陈将军也去歇歇罢,哥哥在喊你呢。” 日落西山,阳光越发温柔,山野的风也更温柔了,裹着细碎的阳光吹到人脸上,暖洋洋的。 陈觉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而后又轻轻说了一遍:“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呵……昭朝妹妹说的对!” 听到这话,聂峋脚步微顿。 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穆大小姐说的么? 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在心里回了一句:我不认同。 见小陈将军还不走,聂峋想了想,关心道:“小陈将军累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这边交给我就行。” 说着他便自然地走过去,弯腰就勤快地开始归拢菘菜叶子。 因为太过自然太过正常,莫说陈觉,就连穆昭朝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