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庭深真的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人。 不过她也不是很清楚穆昭朝对宴庭深到底是何感情。 按理说,她该对宴庭深感情更深——到底是以童养媳的身份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心里肯定清楚自己和宴庭深的关系。 可她一回到平昌伯府,没多久便对林正清爱慕倾心,还纠缠不休,这有点奇怪。 难不成,她刚回伯爵府时,发生了什么事? 真假千金文是以男女主的视角来写的,并无穆昭朝的视角,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穆昭朝可以确定,原主是个好姑娘。 能让宴庭深铭记了她一辈子,怕还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穆存山和林月婵可真是罪孽深重。 难怪,原书里,穆昭朝早死,穆初元的结局也是英年早逝,很难说不是穆存山和林月婵做的孽太深重的缘故。 本就关注着这边的聂峋,见她眼睫微垂,眉心也轻轻拢着,似有心事,他一颗心顿时就又提了起来。 “已然好多了,”宴庭深也瞧出小禾似有心事,怕她担心,宽慰她道:“母亲若知道你这么记挂着她,定然十分开心。” 穆昭朝把心绪压下,闻言,轻轻笑道:“我明日便去拜望宴伯母!” 宴庭深笑着点头:“好,我会告知母亲。” ——那些生疏,许是她在京中无法随心所欲的缘故。 豪门大宅,本就规矩甚多,宴庭深觉得小禾定是有苦衷的。 他也自始至终,都没信过那些关于她的传言。 什么粗鄙不堪,什么厚颜无耻……他一点儿都不信。 至于,说什么小禾纠缠林家的大少爷,宴庭深眼睫轻轻颤了下,掩在袖子里的手,也扣得更紧了些。 传得再有鼻子有眼,再沸沸扬扬,他也同样不信。 除非小禾亲口跟他说。 思及此,宴庭深清亮的目光,更坚定了些。 没等穆昭朝开口,一旁的聂峋便找准机会,主动‘提议’道:“明日正好我无事,到时,我陪你一块罢?” 这提议在旁人看来,实在奇怪。 穆昭朝去看望故人,他一个不相干的皇孙,跟着去做什么? 一直控制着自己,不看聂峋的宴庭深,也抬眼朝他看了过来——怎么与传言越来越不同了? 这位平远郡王,哪里有一分跟小禾生疏的样子? 明明紧张她紧张得不行——由此可见,传言假的很!之前的必然也是假的很! “不用,”穆昭朝也抬头看向聂峋,她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自己过去就好了,国子监我熟。” 她之前跟着姚瑶去过国子监几次。 姚祭酒她也打过几次照面的,去国子监也算是熟门熟路。 再者,本就是她穆昭朝的故人,聂峋跟着过去,太奇怪了。 宴庭深是男主心性不凡就罢了,宴伯母可是地地道道的平头老百姓,乍然接见皇孙,怕是会把她老人家惊着。 “羌国的使团不是刚进京么,”穆昭朝又道:“你肯定公务繁忙,而且,宴伯母他们刚到京城,必然多有不适应,我去就好了。” 话出口,聂峋也觉得自己的提议不合理,但他不太想阿棠和宴庭深单独相处。 “穆将军明日休沐,”聂峋装作不经意道:“可以送你过去。” 这个提议穆昭朝没再否决,哥哥过去拜见宴伯母,倒也是应该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也好……” 说完,她又对宴庭深道:“我哥哥今日当值,现下不在庄子上,明日介绍我哥哥给宴大哥认识。” 宴庭深神色微敛,刚要收回视线,便对上了恰好因为目的达成而不自觉眼底染笑的聂峋的视线。 四目猝不及防再次相接。 聂峋:“……” 宴庭深:“……” 短暂对视过后,心情大好的聂峋,难得先移开了视线。 宴庭深:“…………” 紧跟着也收回视线后的宴庭深,掩在袖子里的手,扣得更紧了些。 ——平远郡王刚刚是在朝他宣示主权?! 宴庭深面上不动声色,只关切地询问小禾的情况,同她叙旧。 让他奇怪的是,小禾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偶又一些曾经生活中的小事情,她记得很清楚。 那种生疏陌生中又夹杂着些许熟悉,宴庭深疑惑之余,更担心小禾。 他不知道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