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他佯装发怒,实则玩笑,“我就说阿泽那小子从小就是个人精,那时你们住的房子要乐乐设计,又要我题字。现今婚房又找上我们,怎么,利用完我们老齐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何泠泠一瞬怔住,有什么猜想在脑海中渐渐呈现,她试探性地追问:“您是说松寒居是您提的字?” “对,是松寒居。”齐老看女孩的样子心下了然。 缚泽那孩子从小就爱暗里做事,这是花了那么大的心思给人送了栋房子,这么多年了还没告诉人家呢! 他摇头笑笑,“姑娘,阿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许有时候脾气倔了些,他也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但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松寒居是他亲自来找我题的字,那之前只是图纸他就同乐乐一起磋商了一年多,后来监工也一直是自己上阵……哈哈,这些你该问齐乐那丫头,她那段时间一天有一半时间都在骂阿泽‘资本家’。 “我前前后后给那房子拟了不少名字,这小子都不满意。他心思细腻,把你的名字写在澄心堂纸给我,那时我俩一起敲定‘松寒居’这个名字。取自‘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一句。这些,看样子你都不知道吧?” 齐老说完又笑笑,他们这一辈孩子中,大人们都最喜欢小缚泽。都说多少年不出一个这样聪颖早慧的孩子,又因后来变故,他们都对这个孩子更多了些怜爱。 他私心以为面前的女孩儿是良配。他们这一代孩子,只要真心相爱,便就是最大的相配不是吗? 泠泠回过神来,齐老一行人已经走远。 她心上很乱,便将车停在了学校,决心自己徒步吹吹风。 沿着还有冷意的街道漫步,从天亮到暮霭逐渐降临,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到这里…… 抬头看,户户亮起的灯光澄黄一片。 对面是圣悦。 那时他们在最高层相依,她望向对面这一片澄黄,他在她身后问喜不喜欢。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回答他。但他做事向来都不是在等到她确切回复后才行动。 是她一直抱怨想要呆在的市中心,因为在中心,所以去她工作的地方很方便。又因为在一楼,所以……即使是有轮椅上楼也很方便。因为是她“监工”齐乐装修,所以这次的装修风格不会像松寒居,她一定会喜欢……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不哭出声,老天,她究竟错过了什么……那个人,到底在离开前为她做了多少? 她从包中翻出自己的手机,怕晚一秒自己就没有勇气。 原来一向数学很差的人可以清晰地记住那串数字,和他的名字紧密相连。 她在漆黑的夜里等一个回音,一个可以救她的回音,却只等到他彻底同她割裂的决心。 竟是空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