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全程人鱼都很沉默,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苍白的唇紧抿,下颌线紧绷。 看上去很是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和平日里一样嘶她。 甚至用眼神凌迟了她一会儿后,竟然什么都没有表示,就一言不发地转过去添柴火了。 这只深海里的凶兽,此刻看上去竟然有点无可奈何。 舒棠突然间觉得很新奇。 她盯着人鱼看了又看。 其实离开禁地前,舒棠就感觉到了这种奇怪的气氛。 一种无可奈何的纵容。 —— 大概是自从舒棠念完那个睡前故事、有所察觉开始。 这只凶兽不想表现出来自己的凶性,让她害怕和抵触,于是选择了无底线的包容:不再反驳她、甚至对于她的一些坏毛病视而不见、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重新回到这座巴士底狱,舒棠本来还有点忐忑。 但是现在,这种忐忑全部消失了。 她感受到了对方的无底线纵容,立马就把那一点点的害怕和忐忑都忘记了。 猫是一种好奇心极强的动物,特别喜欢在危险的边缘蹦跶,退让一步,就会让猫猫黑暗中的眼睛里亮起来,然后蹭蹭蹭地猫突猛进十几米。 于是,这只猫不仅没有在对方的退让当中收敛,反而决定做更加危险的事。 她靠近了人鱼。 “他”沉默着,没有躲开,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舒棠伸出手,碰到了人鱼的面颊。 人鱼仍然沉默地看着她。 紧接着,舒棠伸手慢慢地摸到了自己盯了很久,但是因为怕被人鱼嘶而一直没有碰过的耳鳍。 这只深海里的凶兽浑身一僵。 耳后的鳍下意识地想要翕张、竖起尖锐的弧度。 但是人鱼以强大的意志力,生生地忍住了这种冲动。 显然,这种克制着本能的行为,让人鱼的浑身肌肉紧绷,眼神也变得非常危险。 “他”僵硬地垂下了眸子,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可是人鱼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 甚至是任由她去摸那耳鳍。 她好奇地摸了又摸,感觉触感和鱼尾的尾鳍有点相似,摸起来凉凉的,非常舒服。 等到得寸进尺的小猫,摸了好长时间。 她浑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绷紧的肌肉,还有压抑着翕张冲动的鳍下面,突出的青筋。 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想要退开一步的时候—— 今天晚上一直很沉默、很好欺负的凶兽动了。 她就像是一只被抓住了后脖颈的小猫,直接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人鱼抓进了怀里。 舒棠想要挣一下,被一只手给按住了就动弹不得。 偏偏对方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靠近这种深海凶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不管是对方的体型还是强大的爆发力,都会带来天然的压迫感。 她后知后觉,有点害怕。 于是小声说:“小玫瑰,你干嘛?” 人鱼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只是低头,缓慢地审视着今天夜里显得格外得寸进尺的小猫。 舒棠被“他”看得背后发毛。 尤其是她整个人被人鱼按在怀里,身后就是“他”沉重的呼吸、还有宽厚的胸膛。 也许是信息素的缘故,她的心跳变得特别快。 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一直看到舒棠乖乖地坐在原地不敢动了。 仿佛是终于用眼神将她凌迟够了。 “他”这才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 舒棠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块毛巾罩住了她。 人鱼低下头,按住她。 略显笨拙地擦拭她的头发。 为了触碰她,人鱼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是石头,紧接着是贝壳,最后是小黄鸭,在确定了不会捏碎小黄鸭后,人鱼渐渐学会了用多大的力量去触碰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