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瞧着比方才好些。 一杯水喝完,宁雅打算出去干活,却见宋楚灵忽然拉住她道:“姐姐别怕,我来给姐姐做靠山。” 宁雅愣了一瞬,随后扑哧一声笑出声,“你说什么,你如何能给我做靠山啊?” 宋楚灵见她笑了,也跟着露出两朵浅浅的梨涡,“我帮姐姐一起打扫啊!” 宁雅再次愣住,不可置信道:“你、你要帮我一起?” 宋楚灵起身,过去挽住宁雅的胳膊,笑盈盈道:“姐姐放心,我干活很认真的,绝对不会糊弄,若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也不必忧心,还有我可以帮你!” 她说话时,眸中闪着挚诚的、令人无法回绝的亮光。 宁雅最后自然感激地答应了,只是想起自己干活之处,是在寝殿旁,与她出去时,便忍不住叮嘱道:“王爷素来喜欢清静,咱们干活时动作定要轻慢些,不能叫人又寻出什么岔子来。” 宋楚灵拍着胸脯保证道:“姐姐放心,我不会惹事的。” 第十四章 晋王寝殿后的不远处,有两条长廊,这便是宁雅日常干活的地方,宋楚灵从刚来那日,就从碧如口中得知了。 所以她与其讨好碧如,惹她生疑,不如直接将重心放在宁雅身上。 只要她们关系逐渐相熟,她定能寻到一个机会,一个不会逾矩,却又能很好熟悉安寿殿的机会。 今日,便让她寻到了机会。 晋王每日午膳后都要小憩一阵,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他躺下不过片刻,便喉痒难忍,起初是几声低咳,后来就成了一阵又一阵嘶哑的急咳。 寝殿附近的宫人都知道晋王的习惯,每日这个时辰干活的话,多会极为小心,生怕惹出什么动静,惊扰到晋王。 如此一来,寝殿内的咳嗽声便显得尤为明显,连不远处廊道上正在帮宁雅干活的宋楚灵,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楚灵站在长梯上,一手扶着梯子,一手用掸子扫着廊顶灰尘,她干活认真又专注,只会在清扫寝殿那个方向的位置时,才会借机会朝那边看去。 冬日虽冷,晋王的寝殿内却一直烧着地龙,只她来这半个时辰,就见宫人从火道处添了三次木炭,想必殿内定是温暖如夏。 宋楚灵扫完一处,又挪了地方,这一次角度正好能看到寝院里。 她发觉李研咳了许久,只看到有宫人匆忙往里面送药,却没看到有人拿唾壶出来。 按理来说,不管是喝完药后的净口,还是咳嗽时生出的痰液,都会吐入唾壶中,而唾壶里一旦有污物,宫人们便会立即拿出来清理。 所以,那汤药晋王没有喝,且他咳了这般久,喉中也未生出痰液。 宋楚灵记起入宫前,师父令她读的那些医书里,曾记载着这样一句话:久咳不见痰,乃干燥之症引起。 冬日里本就干燥,晋王平日又会吃许多滋补之物,再加寝殿内烧得极旺的地龙,想不干燥也难。 怪不得他两次去养性苑,冒着初日的寒霜,都未见咳成这样,因为养性苑的石亭落于水中,空气里湿润的水汽,便能缓解喉中干燥。 这样看来,晋王的咳疾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太医院应当看得出来,只需让他多饮水,不要总闷在烧地龙的房间内,便能缓解不少。 可转念一想,若是在寒冬时外出,染了风寒,可比这咳疾要严重许多,到时候陛下追究起来,倒是因为听了太医的吩咐才染的病,这样的罪责,谁也担不起。 如此一来,便不会有太医劝他外出,顶多是多饮水,让他就在屋里歇着更稳妥,只是人会遭些罪罢了。 宋楚灵不由觉得讽刺,怪不得师父当初总说,宫中的太医,心思不在医术上,要她自己务必学会。 扫完廊顶,宋楚灵轻手轻脚从梯上下来,刚一抬头,便看到院个宫人推开门,从房里抱着一只猫走了出来,他挑了一处光线好的地方,坐在廊边,一面瞧着二郎腿,一面拿着小梳子替那猫儿顺毛。 见宋楚灵好奇地盯着那边看,宁雅靠过来压着嗓子道:“那是去年波斯上贡来的猫儿,毛发极长像个圆球一样,你看它张脸别提多奇怪了,又扁又圆,我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猫。” 去年波斯使臣来时,宋楚灵就听宫人议论过这只猫,听说这猫性子极温,从不挠人,皇后初见时十分喜爱,后来也不知为何,就转到了晋王宫中。 “那王爷喜欢它么?”宋楚灵问。 宁雅道:“应当是喜欢的吧,我记得听人说过,天还未凉下时,那猫儿总趴在王爷腿上,后来王爷入冬犯了咳疾,怕那猫的毛发加重病情,这才专门找了小允子来看管它。” 小允子隐约听到宁雅提他名字,抬起眼来朝这边看,宁雅与他还算相熟,便拉着宋楚灵走了过去,与小允子闲聊起来,介绍起宋楚灵时,宁雅可是没有吝啬,说了她一通好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