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笑意地摇了摇头道:“不是铁牛哥哥,他不识字的,是村头的张秀才写的,张秀才可厉害了,认识好多字呢!” 这是李研第二次听到铁牛的名字,上一次还是宋楚灵要给他做八珍糕那次,她笑着夸赞铁牛厉害,说她打蛇摘梨,都是铁牛教她的,如今又拿这样的语气,夸赞了那位帮忙写信的秀才。 “那是铁牛厉害,还是张秀才厉害呢?”李研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在问出口的瞬间,他便有些后悔,原本是不打算听宋楚灵回答了,准备唤外面的常宁进来伺候起身,却没想宋楚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将答案脱口而出了。 “当然是铁牛哥哥啊!” 小姑娘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李研朝她看去时,发现她的脸颊在不知不觉中,竟渐渐红了。 她此刻的神情,果真是与之前帮他宽衣时不同,怪不得她说那时候的脸红,只是紧张与局促所致。 想来她的确是没有说谎。 李研眸底隐约生出几分黯淡。 刘贵与常宁进屋时,看见宋楚灵虽然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可那眼睛一看便知,小姑娘哭过鼻子。 可李研的神情里没有不悦,宋楚灵也是如此,再加上今日午憩的时间要比平时久了许多,刘贵不免想偏了。 见屋里没有备水,也没有换下床褥或是亵裤,刘贵一时有些摸不准,两人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便等宋楚灵去书房备茶时,来到李研身侧,压低声问道:“王爷,可要备药?” “备药?”李研显然是会错意了,他还当刘贵是在问他每日午憩醒来时的那碗汤药,不由道:“去了书房再喝。” 刘贵愣了一下,意识到李研可能没听懂,便将话又说得明白了一些,低低道:“奴才是说,可需给楚灵备药?” 李研眉心微蹙,看向刘贵,“贺院判不是说,她无需吃药么?” “不、不是她风寒的事,是、是……” 这屋中还有宫人在做事,常宁也在身后正帮李研束发,刘贵小眼睛扫了一圈,最后他干脆直接掩唇凑到李研耳旁,低语了一句。 “你……”李研听后,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愠色地看向刘贵,半晌后才将那口气缓缓呼出,朝他摆手道,“不必。” 宋楚灵备好茶,又去膳房取李研的药,等她回来时,李研已经进了书房,在窗边的矮案几后坐着,一旁还搁着一个小木杌。 宋楚灵提着食盒走上前来,从里面取出药碗,递到李研手中,随后又将膳房备好的一盘糕点摆在桌上,今日这玉盘中搁着五块儿粉嫩的桃花糕。 按照之前李研的吩咐,每日到此时,宋楚灵是会跪坐在他身旁,等他喝完药,与他一同喝茶吃点的,可今日在宋楚灵本该跪坐的地方,放着一把小木杌。 见宋楚灵面露犹豫,刘贵笑着对她道:“这是王爷给你备下的。” 宋楚灵朝李研看去,李研正在喝药,午后的这碗药甚苦,他喝的时候眉心微微蹙着,与宋楚灵眸光不经意间碰撞到一处时,蓦地想起刘贵在他耳旁说得那句话,他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收回。 那份不自然被宋楚灵捕捉到了,她心中亦是有些疑惑,却又不知为何,她思来想去,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她等李研喝完药,收好了药碗,这才乖巧地坐在了小木杌上,像之前那样,也给自己倒了盏茶,与李研一起喝茶吃点。 今日的桃花糕因淋了一层蜂蜜的缘故,分外香甜,宋楚灵咬下一口,齿颊间尽是花香,她脸上不由浮出满足的笑意,一块吃完,她喝了半盏茶解腻,又吃下一块,面容上的喜悦更甚。 她一口将桃花糕的一半都咬了进去,半边脸颊鼓鼓囊囊,李研蓦地又想起那小虎头来,心中泛起一阵柔软,他呷了口茶,问道:“你可想识字?” 宋楚灵正要回答,猛然间意识到不该口中有食物的情况下,去与李研回话,她连忙端起茶水,想要快速将口中的桃花糕送入腹中。 见她如此慌张,李研生怕她噎住,忙温声安抚道:“慢慢来,不用着急。” 宋楚灵很是听话,她将速度放缓下来,等咽下口中的食物,又喝了一口茶水清口,这才回答道:“奴婢不用识字的。” 刘贵站在李研身后,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李研却好像并不意外,毕竟中午在院中时,她也曾这样拒绝过学下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