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身,脸上没有半分紧张,只是带着几分惊讶地朝他快步走来,等来到他面前,朝他俯身问道:“王爷怎么过来了?” 等她从树后出来,连修才跟着露面,朝李研的方向恭敬行礼,“王爷吉祥。” 李研眉眼微寒,唇角却带着几分温笑,这笑容似曾相识,宋楚灵很快便想起是在何处见到过。 那是许久前,红梅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瑟瑟发抖地扫雪时,石亭中的李研便是如此的神情。 “方才在做什么,为何要躲在树后?”他笑着又问一遍。 他这句话似乎是在对宋楚灵说得,可眸光却是又落在了连修身上。 从前他便听说过,内侍省的连少监模样极为清俊,性子淡漠,倒是引了许多宫婢们趋之若鹜。 李研对这些事向来漠不关心,对连修自然也不曾留意,便是偶然碰见,也只是淡瞥一眼,直到今日,他才算得上是头一次正眼将连修打量。 见连修上前似是准备开口回话,李研却是不打算听他开口,他微勾唇角,对一旁的宋楚灵道:“你说。” 连修是连宝福的儿子,又在内侍省做事,想来已经是个人精了,谎话岂不张口就来,宋楚灵却是不同,若当真他们方才在树后做了什么,她怕是不到两句话,就能露出端倪来。 “躲?”宋楚灵故作什么也没觉察出来,她此时神情就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与连修站在树后说话,会有“躲”的意思。 她先是疑惑地蹙了下眉,抬眼朝那棵老槐树望去,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奴婢没有躲着,是因为今日日头太晒了,那边有树荫,所以才会去那里说话的。” 说着,她还特地绕到了李研的左侧,用自己的身子帮他遮住日光,又冲他盈盈一笑,这笑容纯净又无暇。 李研也不知信了没有,温润的眼眸微眯着,冲她颔首示意,“过来。” 宋楚灵知他这样代表何意,便乖巧地蹲在他腿边。 李研拿出一条帕子,就在众目睽睽下,用帕子在她额前轻轻擦拭着。 宋楚灵显然是被这个举动惊到了,她脖子微微一缩,带着几分困惑道:“王爷,奴婢没有出……” 她想说,她没有出汗啊。 可后面的话却被李研温声打住,他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口型,轻道:“嘘。” 宋楚灵只好抿起唇来,垂眸不再开口。 而面前的连修,自始至终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清冷,漠然,仿佛面前一切皆与他无关。 李研将帕子重新装回身上,唤宋楚灵起身,连修与赵睿也准备退下,可就在此时,李研忽然眸光一顿,再度出声:“连少监身上那香囊,看起来极为别致。” 那样的东西,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宋楚灵顿时心生后悔,方才就不该帮连修将那香囊系上,便是系上,也不该系得那样显眼,可就是再后悔,如今已经引起了李研的注意。 连修不慌不乱,朝李研颔首道:“多谢王爷夸赞。” 李研故作随意般问了一句,“是何人送的?” 连修没有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一位女子。” 赵睿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后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 他又好奇这几人的神色,又害怕真的看出点什么来,最后只能是端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垂眸将身子微俯着,一眼不敢看。 刘贵自然也是瞥见了那树后的两片衣摆,只是他上了年纪,眼睛难免有些花,看得不如李研仔细,只知道宋楚灵与连修在树后说话,却不知两人靠得有多近。 可自家王爷今日这样的反应,明显是有些不大对劲儿的。 “呦。”刘贵既是觉出不对,便不能事事都让自家王爷亲自开口,于是他笑眯眯地朝连修道:“咱家之前便听说了,这多少宫婢都上赶着送东西给连少监呢,可又听说,连少监向来是会推拒的,怎么将这香囊戴在了身上呢?” 宋楚灵心跳如擂鼓,面上却也是十分好奇地望向连修,她甚至已经找好了借口,如果连修说出是她所赠,她要如何同李研解释。 然连修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