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含凉殿的寝屋内,李研已经准备午憩,知道宋楚灵来了,便将她叫进屋中。 李研面色有些不好,见到她尚未开口,便咳嗽起来,宋楚灵忙上前倒水给他,“可看过太医了?” 李研点了点头,缓过片刻后,嗓音带着几分沉哑道:“无妨的,老毛病了,歇息几日便好。” 说着,他慢慢躺在枕头上,侧身望着她道:“昨日睡得可还安稳?” 他记得她换了地方,便会睡不踏实,昨日刚搬去宁清殿,也不知她可否休息好。 “嗯。”宋楚灵朝他露出两朵梨涡,转身去拿小木杌,打算午憩的时候就在他身侧守着。 李研却是抬手将她衣袖拉住,语气轻缓地道:“可我睡不安稳,一想到你离我那般远,便觉得心里不够踏实。” 宋楚灵顺势就坐在床边,圆圆的小脸上也浮出一抹惆怅,“那我白日里多来陪陪你,好不好?” 李研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会莫名的忐忑,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里面挪了两下,将面前的位置空出,对她道:“与我一起,可好?” 宋楚灵白皙的脸颊慢慢红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她起身将外衫脱去,又脱掉鞋子,躺在李研身侧,与他面对面,互相望着对方。 李研将薄被盖在她身上,随后只在被中轻柔地握着她的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就只是这样望着她。 最终是宋楚灵先合了眼皮,待片刻后,面前男人呼吸声越来越沉缓,她才将眼睛睁开。 在与李研同床的整个午憩里,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一直怔怔地望着睡熟中的他。 一连半月皆是如此,宋楚灵上午在宁清殿履行凤仪女官该有的职责,待午膳之后,便会赶来含凉殿,陪着李研一道午憩,直到即将入夜,又会赶在下钥前回到宁清殿中。 直到有一日晨起时,宋楚灵来与皇后请安,一旁的赵嬷嬷额上一直在冒汗,在皇后与宋楚灵吩咐事宜时,她好似精神有些涣散,望着一处一直在怔神,等皇后叫她好几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然往前走时,脚步虚浮,踉踉跄跄险些一头载下去。 赵嬷嬷是皇后身边最得脸的嬷嬷,她一病倒,自也是能请来太医的,且还是贺白亲自来帮她诊脉。 皇后没有入内,只在堂中候着,待片刻后,贺白才急匆匆赶来回话。 他脸色沉凝,上前行礼道:“赵嬷嬷所患背疽,此病可大可小,且还有一定的传染性,必须立即从宁清殿搬出。” “传染?”听到传染二字,皇后脸色陡然大变,连同堂中其他宫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见此状况,贺白又与皇后解释道:“此病只要不接触病者血液,以及背疽生出的地方,通常不会传染旁人。” 赵嬷嬷的背疽就生在后腰的位置,向来并没有被旁人接触过,皇后暗暗松了口气,听从贺白的建议,立即差人将赵嬷嬷屋中一应东西,全部焚烧。 而为了保险起见,平日里常与赵嬷嬷接触的人,在十日内,都不得外出,需要太医来诊脉,确保再无人感染,这才能彻底放下戒备,这当中自然有皇后与桂嬷嬷。 好在赵嬷嬷不待见宋楚灵,私下里两人并无往来,而宋楚灵每日晨起来寻皇后的时候,也不会与她接触,只是互望两眼。 一时间宁清殿大小事宜,都落在了宋楚灵身上。 而赵嬷嬷也被内侍省安排了其他住所,如今她住在行宫最靠西侧的一处小院里。 这日,宋楚灵来到小院中,代皇后探望赵嬷嬷。 屋中趴在床上休息的赵嬷嬷,迷迷糊糊听到院里传来皇后二字,连忙就将眼睛睁开,强撑着坐起身来,眯着一双泛着浑浊的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 门被推开,看到来人是宋楚灵时,她神情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还是端着几分架子,对宋楚灵道:“是娘娘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宋楚灵走进房中,身后跟着的贺白,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见到贺白也在,赵嬷嬷也顾不得和宋楚灵摆架子,忙就冲他问道:“贺院判啊,我已经喝了五日的药了,我身后早就不疼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两人都没有回答她,贺白转身将门合上,宋楚灵则拎起一把椅子,在距离她一米之处坐下。 “能不能回去,得看你说不说实话。”宋楚灵面上带着一丝笑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