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灵哭得泣不成声。 连修吃痛,眉心骤然蹙起,可随之,他唇角却露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他不是傻,他是要在她身边啊。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在窗上,殿内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宋楚灵与连修的手掌倏然握紧。 紧接着,第二支箭,第三支箭……无数箭羽朝殿□□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无比激动的声音。 “暗影卫!是暗影卫来了!” 暗影卫乃大魏先祖开国时设的一批千人的精锐侍卫,只认影符,不认君王,每一朝皆会由上一任暗影卫的执掌者秘密将影符交于下一任。 谁都不曾想到,先帝当初会将影符传到自己的孙辈晋王手中,而非当今圣上。 暗影卫的加入让局势瞬间转变。 李碣能带入皇城的人本就不多,与御林军奋战数个时辰,眼看已经攻入养心殿,却被这批暗影卫所阻拦,他疯了般冲出人群,想要直接闯进殿中,却被殿外李砚所拦。 两人一番厮杀,最终李碣倒在了李砚剑下。 “好你个李砚,竟将自己藏至这般深……” 李砚不再犹豫,手起刀落之下,李碣彻底没了气息,而他的党羽也渐渐放弃抵抗,只那荣亲王还在挣扎,却是让暗影卫也将他就地处决。 尚在十里开外的李砌,自也没能逃过,被李研派出的一支暗影卫一并拿下。 李砚推门走进殿中,将刀直接丢给一个侍卫,随后拿出帕子一面擦拭手上鲜血,一面朝宋楚灵走来。 他将她手紧紧握住,询问贺白连修的伤势,贺白自是将伤势说重几分,只是暂无性命之忧。 李砚暗暗松了口气,与连修颔首之后,拉着宋楚灵朝寝殿走去。 龙榻之上,姜黄色的床帐上满是血迹,这皆是皇上气急攻心所致。 他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靠在那金丝团攒做的枕头上,饶是这般筋疲力竭之下,他那眉眼中还依旧存着三分威严。 李砚上前道:“父皇,逆贼已亡。” 皇上问道:“是你亲自斩杀的?” 李砚道:“正是。” 皇上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朕的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啊,老大身后有暗影卫,老二老三想要弑父逼宫,而你……故作不学无术,实则暗地筹谋,连那骁勇的老三都不是你对手,想必你那武艺绝非寻常啊……” 李砚面无表情道:“儿臣若不是大巧若拙,可能活到今日?” “咳咳。”皇上咳了几声后,又是一阵低笑,“那你现在意要如何?” 李砚没说话,他将宋楚灵手松开,从桌上端来一杯水,走到皇上身侧,皇上自是没有去接。 如今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父皇可记得王若如?” 在念出这个名字时,李砚眸中难得见到一丝温软。 皇上蹙眉怔愣,想了许久都没记起来,这是何人。 见他如此,李砚将那水杯直接丢到一旁,破碎的声音响起时,他不由冷嗤,“皇上应是忘记了,这是我母亲的名讳,她不是因病过世,也不是第一个因后宫争斗而死的女子,陛下可知?” 皇上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朕对后宫之事向来厌烦,怎会知晓这些?” “所以呢?”李砚冷冷望他,“既是不喜欢,为何还要放任其流?” 皇上也沉了语调,“朕乃一国之君,朕有国事,朕有臣民,怎能将经历放在后宫之中?” “后宫的妃嫔不是子民么?”李砚沉声呵道,“母亲之死你从未彻查,但凡你将她视作人来看,便能查出是那郑氏所谓,可你呢?你从不过问,就好像她是你人生中的污点,甚至诞下皇嗣都未曾与她封妃,她是瘦马不假,可瘦马也是人!” 皇上忍不住一阵急咳,在之后,他语速虽缓,语气却依旧阴沉,“先有国,再有家,朕的后宫岂是与你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朕也有朕的无可奈何!” “国之大,正是由无数家而构成。”李砚说到。 皇上抬眼望他,“你……你这是在怨恨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