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呼延海莫又买了一匣子珠宝首饰送给她,“听说你们女人最喜欢这些,我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你们女人。 在他心中,根本没有把女人放在平等、尊重的地位。 司露摇摇头,同他道:“我不喜欢,往后你不必买。” 她虽这么说,呼延海莫却没有在意,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夜风习习,裹挟着寒气,吹得街边的灯笼四下打转。 呼延海莫站在马前,替她拢了拢身上披风,将领口捂了个严实,说道: “上回巫医说你忧思过重,你得开心些才好,否则,对身体无益。” 司露冷笑,“被你牢牢绑在身边,我如何开心?” 呼延海莫不恼,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孩子气般与她作对道:“我就要把你绑在身边。”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呼延海莫在她颊边印了一口,轻轻松松将娇人儿托举起来,抱到马上,折返回宫。 马蹄哒哒,落在人影稀疏的长街上,格外清脆响亮。 一路上,呼延海莫时不时侧首哄她。 “等回到北戎,你若还想出宫玩乐,郊游,我都可以陪你,我说过,哪怕你要回中原,我来日也可陪你一同前往。” 司露最不喜的就是他牢牢守着,她依旧没有好脸色给他,讽刺道: “可汗费心了,我最不喜欢有人陪着,相比有人跟着,我更喜欢独来独往。” 呼延海莫这几日没少领教她的牙尖嘴利,可谁叫他喜欢她呢,每每都只能忍受退让。 她要独行,无外乎又要想方设法地逃离他身边,呼延海莫如何肯让。 上一回抓她回来,就没少费他力气。 他悻悻地闭了口,不再多言,一夹马腹,带她策马奔驰起来。 * 西域王宫。 星辉灿灿,更深露浓。 女王长夜无眠,踏着月色来到佛寺寻找佛子。 佛堂寂寂,烛树熠熠。 女王长发未绾,随意地搭在肩头,身上赤金王裙曳地,凤摆迤逦,她一见着佛子,就露出满脸的焦急。 “国师,我想派人去救司露。” 安罗依旧是一身素白袈裟,眉深目静,他见女王张皇失措,关切道:“阿念,怎么了?” 女王的乌发被夜间的雾气打湿,湿润中泛着釉色,昳丽的面容掩映其间,肤色赛雪,朱唇乌瞳,映着点点火烛,近似妖冶玉雕。 她像是攀住了可依的树枝般,五指轻扯着安罗流纱洁白的袍袖。 “我梦见司露过得很不好,处处受人掣肘,似一朵娇艳的花,就快要凋谢了。” 女王将方才的噩梦缓缓吐出,眼底的猩红未散,显然是方才梦中落泪,哭过一场。 佛子感受到女王牵扯住的衣袖,长眸朗寂,如落月无声。 “女王想怎么做?” 女王看着他,凤眸映着火烛,轻轻闪烁。 “边城传来消息,说呼延海莫并未回到北戎,眼下正在达尔丹。” 呼延海莫在那里,那司露必定也在那里。 佛子手中玉指轻动,捻拨檀珠。 “女王是想——派人去达尔丹劫人?” 女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安罗坦言,“不可能,有了前车之鉴,以呼延海莫的谨慎,定会把司露守得寸步不离,我们的人不太可能会有得手的机会。” 女王弯下腰,凑近他几分,檀唇微启,身上淡淡紫幽香扑面而来,袅袅袭人。 “那若是用美人计呢?” 橙黄的灯火下,女王凤眸清润,乌黑纤长的睫毛卷翘,似一把把钩子,直勾到人的心坎上。 若说恃美行凶,女王确实有这个能力。 安罗喉头轻动,手中檀珠迟迟顿住。 “国师怎么了?” 安罗收回纷乱的思绪,问她:“女王打算如何用美人计?” 女王噗嗤一声笑出来,乌黑晶亮的眸子带着一股子狡黠的灵气。 “国师你聪明绝顶,怎么一时糊涂了。” “如何会是我来使美人计,自然是让司露去,她在呼延海莫身边,定然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