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进进出出的下人们神色张皇,打水,烧水,煎药,送药,忙个不停。 司露赶到卧房内,瞧见躺在床榻上、浑身浴血的父兄时,眼眶刹那红了,鼻头不受控制地酸涩,泪如雨下。 “父亲、兄长,发生什么了,怎么会……” 两人的衣袍皆染了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伤口横贯满身,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流血,淋漓不止。 司楠早已神志不清,但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只香囊,死死不放手,殊不知那香囊早已被鲜血浸透。 春草发现了此幕,伏在他身边,哭得泣不成声,紧握司楠的手,哽咽不止:“阿楠,你说过会长命百岁,守我护我一辈子,绝对不会丢下我,你不可食言……” 此时,立在一旁久久未言语的高大男人,突然开了口,说道: “你们别太难过了,大夫方才看过了,说伤处虽多,但索性都没有危机要害,暂无性命之忧。” 男人的话低沉醇厚,带着字正腔圆的味道,司露这才发现屋中还站着一个男子。 不是呼延海莫是哪个? “你怎么在这里?” 司露瞪直了眼睛,春熙更是瞠目结舌,只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话都说不全了。 “北、北、北……” 北戎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呼延海莫玄袍染血,及地鹤氅上亦是大大小小的战损破洞,可见方才的搏斗有多激烈,战况有有多危险。 他冲司露翘起嘴角,眸光灼亮。 “不必谢我,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是呼延海莫刚好路过,救下了父兄? 司露隐隐猜出了缘故。 春熙是方才与他们一道回来的,她刚见到呼延海莫时,也是惊愕不已,不过眼下已从恢复了平静。 她是方才之事的见证者,理应将事情向二人解释清楚。 “你们有所不知,方才我看的真切,若非这位义士出手相助,恐怕侯爷和世子,难逃一劫了。” 为了不暴露呼延海莫的身份,春草唤他作义士。 经春熙所述,司露算是全部明白了。 确是呼延海莫救下了父兄。 此时,帘幔微动,大夫再次拿着干净纱布和止血的膏药走进来,要给伤患包扎伤口。 女眷不便在屋中停留,便齐齐出去了。 司露的眼眶依旧红着,心中还是挂念不下,低着头郁闷不已。 迈下石阶,步入庭院。 冷不丁,被身后之人一把拉过去,撞了个满怀。 灼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有力结实的臂膀下一刻便自上而下,环住了她的纤腰,一种禁锢般的姿势。 一抬眸,撞入一双深邃无垠的眼瞳,男人灼热的鼻息扑面而来,满是男子的气息。 春草和春熙都去了别处,庭院中就只有她与呼延海莫两人,四下无人,这让呼延海莫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他将头埋下来,在她耳边低语。 “露露,我很想你。” “呼延海莫,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与我谈这些?” 司露表示不解,她试图推开他的胸膛,素软玉手在他胸前使劲的敲打。 出乎意料的,呼延海莫没有强留她在怀,竟是一下便撩开了手。 司露明显感觉到,他在闷哼了一声后,将她放开了,伸手捂住了前胸。 这闷哼声带着隐忍,状似吃痛。 司露举目看去,只见玄袍襟处洇染出了血水,湿濡一片。 见此一幕,司露缓缓张大眸子,忍不住惊呼:“呼延海莫,你受伤了?” 在她的印象里,呼延海莫极少负伤,除了上回在达尔丹城外遇伏,刺客个个精锐那次,而后,便是今日了。 一般的刺客,根本伤不了呼延海莫,除非,是来自皇室的…… 月色下,呼延海莫丝毫不顾身上的伤,提步朝她走过来,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发顶,带着亲昵,带着贪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