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将脸颊转向她,微微在她身侧俯身。 “亲我,我就帮你。” “你……” 浑蛋二字差点就要骂出口,但碍于安儿在前,司露还是咽回去了。 两人僵持着。 思绪流转,记忆的洪闸倾泻,时光仿佛回溯,旧事仿若重演。 那是在草原的某夜,她曾为了救树上的猫儿,亲过呼延海莫一口。 当时,也是一样的清风澹澹、秋高气爽。 所以,呼延海莫根本就是故技重施。 就在司露陷入回忆时,司安突然眨巴着眼睛,满是期许地看着她,天真无邪地开口说道: “娘亲娘亲,我想要快些拿回纸鸢,你就亲爹爹一口好不好?” 她似懂非懂父母间的情爱,但迫切的心思却让她忍不住催促起来,且在她看来,亲人一口是示好的表现,她想看父母恩爱的样子。 司露被司安催促着,心下当即做了计较。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与呼延海莫不知有过多少肌肤之亲了,亲便亲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最主要还是为了不让司安再焦心。 于是司露踮起脚尖,缓缓凑了过去,清风吹开她的乌黑的长发,如轻纱般流淌,梦幻迷离、缱绻美好。 电光火石间,她用极快的速度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又飞快撤离,不想让人瞧见的那种。 不过仅仅只是蜻蜓点水,呼延海莫就已经很受用了。 他回味着方才温软的芳泽,芬芳袅袅的气息,心早已融化成了一滩春水,他心情大好地弯起了眉眼,眸底笑意深深。 “走,一起去取风筝。”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司露的手,又一手牵住司安,三人齐步往那棵大树边走去。 流金碎影下,三人的衣袂被风吹得轻轻扬动,落下恬静安宁的影子。 这样的气氛,祥和温馨,和睦美满,叫人深深眷恋、难以忘怀。 可正当他们沉静在这美妙的气氛中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人从始至终都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李景晏。 他一袭锦袍,玉冠束发,微服出宫,全然一副长安街头普通公子的打扮,他刻意如此装扮,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自两人离开侯府伊始,便一路坐车尾随着,街上车马如流,游人如织,李景晏的马车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而到了城郊,他更是与他们前后下了马车,一路跟在暗处,窥视着三人的动静。 呼延海莫今日只顾跟司露增进感情,平时异常敏锐的他,这次竟丝毫未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路相随。 所以李景宴就这般躲在一片密林之后,亲眼看着司露踮脚亲吻呼延海莫、看着两人麦浪中牵手漫步,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和美。 他气得浑身战栗,眸底完全被阴戾笼罩,沉得几要滴墨。 心中的嫉妒翻腾似海,袖笼中的一双手攥得死死的,骨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抑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他的怀疑竟都是真的! 那个异族人当真是如今戎国的皇帝,呼延海莫! 他原先还不解,为何司露迟迟不愿接受他,如今才发现,原是早跟旧情郎又好上了! 李景晏嫉妒得发狂,双目幽沉不可见底,十分骇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