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人同志不可以在外面胡乱打人吧?回去是不是要挨处分的?” 林广民给自己借了胆,鼓足勇气望过去。 可当两边的距离缩小,却又怂了,不敢迎面而上。 他个子小,不壮实,而宁荞对象,即便穿得严实,也能想象得出那身笔挺军装之下的健硕的肌肉。 如果真闹出什么不愉快,人家揪起他就是一顿揍,跟揍小鸡子似的。 大院里的人,炯炯目光望向两个各方面条件都很悬殊的男同志。 连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都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瞅着。 也有人在想,是不是得上前劝个架,毕竟林广民是厂长家儿子,卖个人情也好,让他顺势下台阶。 可谁知就在这时,林广民挪了挪脚步。 而后回头,转朝另一个方向。 “去哪?”江珩莫名道。 宁荞说:“跑了。” 职工家属们:??? - 小梁亲眼目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准确来说,也不算战争,因为有人当了逃兵。 勤务兵同志眼巴巴看了一场热闹,等回过神,又悄悄观察江营长的对象。 标致是真标致,比他见过的文艺兵都还要漂亮。只不过看着娇滴滴,说话的声音柔柔的,一被吓唬就要掉眼泪的样子。 这么软乎乎的性子,将来会被营长家三个弟弟妹妹往死里欺负吧? 小梁默默地看了半晌。 “看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他。 小梁一抬头,对上江营长冷峻的眸光,立马缩了缩脖子:“不看了!” “前面就是我家了。” 江珩被宁荞带着进屋时,厨房里飘来香味。 宁致平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听见声响,手往围裙上搓了搓,迎上前去。 宁致平每年都会与江家通信,对江珩的情况较了解。只是说来惭愧,老爷子一直将两家的娃娃亲记在心上,而他,则是想着等闺女长大,好好和人家道个歉,和平取消婚约。毕竟江珩入伍,到进入军校,再逐级上升,短短几年间已经有了让家属随军的资格,他哪舍得闺女嫁到大老远去。 然而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这从前被当成玩笑话的婚约,居然成真。 此时此刻,宁致平一眼看见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就露出笑容。 他将厨房里剩下的活儿交给常芳泽,出来和未来女婿说说话。 宁荞和焦春雨还没见宁致平对谁这么和蔼热情过,一个劲喊着“孩子”,很热络。 被使唤去泡茶时,宁荞小声对嫂子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爸的亲儿子呢。” 焦春雨失笑,深以为然,却在竖起耳朵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睁大眼睛。 “小妹,你听。” 宁荞的手扒拉着厨房门,脑袋往外凑了凑。 客厅里,父亲温厚的声音传来。 “今天做了拿手菜,特地用来招待你的。不过平时啊,家里也都是我做饭。” “像是扫地洗衣服这种脏活,我也干,儿子成家搬出去后,家务的压力就大多了。” “总不能让爱人和闺女干吧,多辛苦。” 宁荞和焦春雨交换眼神,都是目瞪口呆。 爸爸平时可没这么勤快。 常芳泽失笑:“你爸是在旁敲侧击提醒他呢。” 对女婿好,是因为深知将来无法时时刻刻庇护着闺女,只盼着女婿能多多心疼宁荞。 “叔叔,您放心。”江珩秒懂,温声道,“我明白的。” 宁致平顿时舒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 宁荞想笑,心中却又淌过暖意。 - 这顿饭吃完之后,焦春雨就先回家了。 等到了家里,宁阳没精打采地抬起眼:“中午安慰小妹了吗?” 焦春雨“嗯”一声:“还给她安慰哭了。” 宁阳叹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