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营长,您没事吧?” 小梁望着他的神态,心中一惊。 往常就连在战场上,在最危急的关头,江营长都是镇定自若的。 从未试过像现在这样失控。 - 从安城到西城,坐火车需要整整两天的时间,江老爷子一路同行。 宁荞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 脑海中回荡着昨天与江珩在茶楼见面时的一幕幕,他笑着说已经认出她,他去给她买了酸枣糕和其他小点心。 她想,将来他们能一起好好过日子,就像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嫂嫂那样。 也很好。 两天的时间,宁荞在车上睡睡醒醒。 身体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们这节车厢里有前去下乡的知青,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凑在一起,诉说着彼此对未知的彷徨。 宁致平和宁阳听得心有戚戚。 火车到了西城。 宁荞下车时已经感觉到隐隐的不适。 本以为快到了,但父亲和哥哥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途。 先去清安岛所在的军区码头,路程大约一个多小时,再搭船上岛,最后转船去清安岛。 “还撑得住吗?如果累了,先休息一下。”江老爷子关切道。 这日夜兼程的,父亲和兄长同样疲累,江老爷子更是,这么大的年纪,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宁荞尽量掩盖自己的倦色,点点头:“可以的。” 上了船,远处大海碧蓝,与天空连成一条线。 太阳缓缓下山,将天边逐渐晕染成橘色,温柔夕阳笼罩下来,宁荞仰着脸,任海风吹拂。 西城的气温比安城高,但宁阳还是不放心,帮小妹披上外套。 宁荞双手搓了搓脸颊:“舒服多啦。” “小妹,你怕不怕?”宁阳问。 宁荞摇头,笑容绵软:“以后每天都能见到大海,多美。” 船上还有其他乘客。见他们俩望着海面看半晌,有人问道:“小姑娘,这是第一次坐船吧?” “赶紧坐下,第一次坐船没这么好受。” 起初宁荞还没听明白,但搭船得好几个小时,盯着海面感受着新鲜劲儿的她,逐渐察觉不对劲。 晕眩感袭来,胃部明显不适。 即便已经稳稳地坐下,还是能感受到天旋地转。 宁荞捂着唇,小脸变得苍白。 “是不是想吐?吐出来能好受点?” 宁荞更难受了。 这会儿她听不得“吐”这个字。 宁致平和宁阳看起来也很煎熬,幸亏江老爷子有经验,请边上人散开。 好心的乘客们退远了些,给宁荞足够的空间呼吸新鲜空气。 耳畔传来他们的声音。 “第一次坐船是这样的,后来我就学机灵了,上船之前先吃一颗酸梅子。” “你们有没有带酸梅子?给小姑娘一颗。” “我找找,好像没有……” 宁荞虚弱地靠坐着,眉心微蹙,毫无力气。 耳畔的声音此起彼伏,她的脑子嗡嗡的。 什么心思都没了,只盼着,如果真能吃一颗酸梅子就好了。 - 宁荞一行人是晚上到的。 部队领导向来重视江珩,小年轻要办喜事,因组织上的任务耽搁,无论如何,他们也得负责安顿好他的对象一家。 王副司令和傅政委原本要多派些人去接,但他们两位的爱人倒认为不必这么大张旗鼓。这次江珩很快就会回部队,他自己的对象,还是由他自己介绍更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