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这么想处对象,主要是团里和他关系最好的战友,只要一提起媳妇,都立马露出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这不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前两天我把对象亲手织的围巾塞枕头底下,有人笑我。”吕良才说,“还得是江营长,这么跑去家属区,也没人笑。” 贺永言意味深长道:“被笑,那也得看人,谁敢笑江珩?” 江营长一个凌厉眼神扫过来,大家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吕良才深以为然。 然而,就在他俩对江同志无比崇拜时,人家回来了。 贺永言:? 回、回来了? “怎么回事?”贺永言问。 “给我留的位置,被宁荞让给别人坐了。”江珩尽量轻描淡写。 只可惜,吕良才和贺永言憋不住了。 他俩使尽浑身力气地忍耐,可最后还是“噗嗤”一声,朗声大笑。 这一刻,贺永言意识到,话不能说得太满。 谁说没人敢笑话江营长来着? 他第一个笑出声! - 江珩没能陪媳妇看电影,但好歹最后散场的时候,可以陪着媳妇一起回家。 贺永言爱凑热闹,跟着他一起去。 “我这也是为你好,要不然一会儿小嫂子又让你吃瘪,都没人在边上给你个台阶下。”贺永言很正经地说,“你想想,江源、江奇和果果,一个个都是小缺心眼的,他们能护着你?” 江珩:…… 确实不能。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是怎么做到喊宁荞‘小嫂子’的?”江珩狐疑地问,“脸皮真厚。” “谁说我快三十了?”贺永言差点要炸了,大声道,“二十五,我才二十五,只比你大一岁!” 贺永言生着闷气,下定决心,就算一会儿在看见江营长吃瘪,他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电影散场时,操场上挤满了人,穿着军装的两位同志上哪儿都通行无阻,群众敬重军人同志,不会推搡。 贺永言走在人群中,听见江果果喊“大哥”,加快脚步跟上江珩。 可这时,他耳畔传来播音站两个女同志很轻的议论声。 “毕主任的嘴巴真碎,就算罗琴以前主动追求过江营长,那又怎么样?江营长高大英俊,个人能力又强,罗琴喜欢他,很奇怪吗?以前岛上很多小姑娘对他有好感,只是没有罗琴的勇气,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毕主任真没必要一直拿过去的事数落她,这都翻篇了。” “毕主任的心眼越小,越显得罗琴豁达。难怪毕主任三十岁了还娶不着媳妇,说话这么欠儿,谁看得上他?真跟跳梁小丑似的。” 贺永言听得耳根子发热。 毕主任是谁?他怎么觉得,两位播音站的女同志像是在骂他自己呢? “贺永言,你走不走?”江珩回头。 贺永言跟上脚步。 他刚才一气之下,也用往事挤兑了罗琴。这是不是,嘴巴太碎了? 贺永言有点心虚,也有点自责。 他默默在心底反思,也庆幸,反正罗琴同志已经很久没来部队工作了,估计调了岗。 将来他们也不会再见面。 然而,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抬起头。 罗琴就站在宁荞身边。 “是你?”罗琴皱了皱眉。 江奇问:“姐,你认识永言哥?” “不认识。”罗琴摇头,“我只记得住长得好看的人,像他这么平平无奇的,就算见过,也早忘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贺永言瞪眼。 “用嘴说话的。”罗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随即转头望向宁荞,笑容灿烂,“我先回去啦,我们再约时间来我家吃饭哦。” 贺永言傻眼。 这区别对待,简直是明明白白。再看罗琴和宁荞相处时多自然,就连江营长来了,都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的神态,他更愣神了。 敢情跳梁小丑是他? 宁荞莫名嗅到一丝火药味,这火药味,直到罗琴转身离开,贺永言也转头往相反方向走时,才终于消散。 “你哭过?”江珩低声问。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