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吃我的,穿我的,你连看家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你还不如一条狗!” 万秋倒退了两步,腿骨被踹的有些疼痛,可已经哭道力竭的宁巧珍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 浓烈的哭腔让宁巧珍的声音不那么清晰,可万秋却将内容听的真切。 “我的身边为什么都是废物,为什么都是废物,我过不上好日子,都是你们的错啊,宁海,宁海,你这个混账,你居然自己跑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爸爸怎么了? 万秋不懂,万秋理解不了。 什么叫做跑了呢? 宁巧珍一直在哭泣,一直在抱怨,断断续续的,都是万秋听不懂的话。 万秋跪坐在宁巧珍的面前,忘记了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眼睛里就只有宁巧珍。 妈妈,不哭。 妈妈,不要哭。 万秋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妈妈不想听他说话。 妈妈,我能做什么? 万秋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宁巧珍拿着手机,一个一个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她的电话。 无论怎么拨通,最终得到的只有被挂断的忙音。 “这就是朋友,这就是朋友啊!去他的朋友!” 宁巧珍带着愤恨,带着哭腔,带着绝望。 万秋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 宁巧珍狠狠的将手机摔在了墙壁上,在墙壁上落下一个凹槽,最终掉落下来,屏幕碎裂了。 宁巧珍折腾了到了深夜,在房间中甚至没有打开灯。 夜晚,万家灯火通明,万秋却隐没在黑暗中。 宁巧珍最终疲惫的在床边的地毯上睡着了。 她的脸上满是狼藉,不擦鼻涕,不擦眼泪,仿佛连活动的欲望都消失了,通红着眼睛,张开嘴呼吸,与其说是熟睡,倒更像是昏迷。 万秋站起身,一直跪坐到现在,双腿的疼痛差点没支撑起身体。 找到了摔碎的手机,悄悄的放在了妈妈的手边。 万秋就着窗外的灯光,一点一点的将乱七八糟的卧室中的东西抹黑着叠好,重新归位到大衣柜内。 整理了床铺,却不敢挪动宁巧珍。 万秋将一条薄毯子盖在了宁巧珍的腹部,好在夏夜不会着凉。 万秋到了客厅,只敢打开一盏白色的夜灯,就着灯光打扫客厅,做他唯一能做的事。 腿很疼,脸颊也很疼,口中仿佛还有血腥气。 万秋在收拾,到了深夜,窗外的灯火关闭,只剩下零星的灯光。 万秋打开了卧室的门,他不敢进入到妈妈的卧室里面去。 躺在了玄关的冰凉的地板上,万秋只拿了一个枕头,靠在妈妈附近的地方。 妈妈很不高兴。 妈妈或许会需要他。 宁巧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长期的哭泣缺氧让她反应了半天。 眼睛红肿,疼痛。 她抬起眼睛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万秋。 “妈妈。”万秋少年的音色,在看到她醒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安心,“妈妈,醒了吗?我煮了粥,我去热一下端过来。” 记忆回笼,宁海的背叛、朋友的断联、原老板的打压,一切的一切又重新涌上心头。 宁巧珍看到了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房间。 她走出门,也看到了同样干净的客厅。 但是干干净净的一切并没有让宁巧珍的心情好转。 收拾有什么用,这又不是她的房子,下个月她连房租都交不上。 这些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东西,简直就是在嘲讽她。 连房子都能干干净净,只有她是乱七八糟的。 万秋此时端着碗走出来。 “妈妈,我哪里没打扫干净吗?”万秋见到宁巧珍的脸色阴沉,问道。 “谁让你打扫的?打扫难道有用吗?尽做些没用的事情,你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吗?”宁巧珍只是沉睡,并不是忘记了生气。 万秋将手中的小碗想放到桌面上:“妈妈,你昨晚没吃,今天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