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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双眸闭阖,没一会儿呼吸平稳绵长。

    “我自己吃。”

    包子凉透了,油粘在纸袋子上腻得发慌。王唯一合上发软的纸袋,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天还没亮的时候殷长衍动身出门。

    王唯一瞧了眼天色,又是辰时。

    殷长衍总是辰时起床去望春楼取月事带,坐在院子里洗一天,晚上子时睡觉。

    普通又乏味的日常。

    有什么事情打乱他的日常才会令她意外。

    白公子这次的活儿有两天,因此月事带攒了不少。

    望春楼小厮手背扇了扇味儿,“太多了,盆放不下。要不我找个粗布包起来,你背回去。”

    殷长衍点了点头。

    “你来包,女人这东西太晦气。”小厮绕过月事带,在库房翻出一块大粗布扔过来。

    殷长衍蹲下将粗布展开,把姨妈巾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里面。

    小厮瞧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现在有点儿明白,为什么那帮姑娘非得等你回来洗这玩意儿。”

    “?”

    “没什么。你弄完后尽快送过来,她们离不了这个。”

    殷长衍走的时候,背上粗布包大得吓人,整个人像一只直立的蜗牛。

    巷子里路人远远看到殷长衍就皱起眉头,边掩鼻子转道边暗骂晦气,“怎么遇上他,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月事带有味道,不好闻。但殷长衍不觉得,非要说的话,那是钱的味道。

    回到院子里,将大盆摆好,兑好皂角水浸泡月事带。趁这空档拆下昨天的,装入干净的包袱里。

    有一部分没干透,晚一些再收。

    “殷长衍,你饿不饿?”王唯一靠在门槛上问。

    殷长衍搓洗,头也不抬,“我不吃。”

    “我得吃。灶膛火我生不起来。”

    殷长衍迟疑了一下,媳妇儿不吃饭会饿死。搓了两下,起身洗干净手,去厨房翻了个馒头。

    “就这?能不能炒几个菜?”

    殷长衍继续搓洗,头也不回道,“你看着弄吧。”

    今天月事带量比平日多,不在子时之前洗完,明天没办法交货。

    王唯一出门买了四个鸡蛋,丢到水里住煮熟。把酱油和大蒜怼到里面,放点儿香油拌了一碗鸡蛋酱,夹馒头吃。

    同门常这么吃,王唯一吃了一次就欲罢不能,缠着同门问到配方。

    “我去房间里吃,对着院子里这味儿属实下不了口。”王唯一端起盘子进屋,“给你夹个鸡蛋酱馍放桌子上。”

    殷长衍没说话。

    搓洗完大半,侧头嗅了一下肩膀。有味儿。

    但既没有酒肉臭气腻舌根,也没有烟味儿挠喉咙。

    王唯一睡了个午觉,从床上爬起来时桌上的鸡蛋酱馒头一口都没少。

    随口一提,“你怎么不吃饭?扛得住吗?要不吃完饭再弄。”

    殷长衍眼皮微抬,提起月事带,“你要搓洗?”

    王唯一面带为难,实在是下不了这个手。

    殷长衍冷冷地垂下眼皮,继续搓洗。

    过了一会儿,后背让怼了一下。

    “闪开,腾地儿。”王唯一鼻子里塞了两团棉花,洗脸巾掩住半张脸,手上拿了雕成半松拳头模样的木头。

    殷长衍愣怔一瞬,“这什么东西?”

    戳一下,被刺儿扎到。

    “手替。我观察好了,揪住两头不停地搓就行。我上了木刺,搓得更干净。”王唯一大马金刀跨坐在板凳上,眉头拧着,“你吃饭去,我来弄。”

    殷长衍回房,咬了一口鸡蛋酱馍,咀嚼。

    味道不常见,但入口绵长。

    从没在这个时辰吃饭。

    第二日凌晨,天边蒙上一层青色,殷长衍刚洗完。起来活动两下手脚,去厨房烧一锅热水,就着干馒头啃两口,动身给望春楼送月事带。

    王唯一听到动静醒来,一半床铺平整。他又一宿没睡。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脚步声逐渐走远。

    王唯一睡觉太多导致饿得发慌。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清洗了一下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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