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煮的?”王唯一拿起勺子往嘴里送,惊讶了。 肉片滑嫩不腥不柴,入口即化;粥有肉的油润咸香,与肉片交融,滋味甚佳。 殷长衍见她吃得香,唇角微勾,“锅里还有,都是你的。” “好呀好呀,谁都不准跟我抢。” 殷长衍翻出早上的红薯,拿水冲掉表面浮灰,细细地撕掉皮,慢条斯理地吃着。他吃饭规矩很好,没一点儿声响。 指甲里进了灰。取一根细棉线打湿,把它顶出来。 收拾好锅碗瓢盆,殷长衍在柴火堆里挑了一块木头,就着月光坐在院子里雕。 第二天一大早。 王唯一:“这什么东西?” 木头雕刻了一只圆润可爱的鸭子,从中间劈开一分为二,里面是空心的。 “鸳鸯。”殷长衍给她演示了一下怎么玩儿,“把土或者沙子填进去,固定一下,拆掉鸭子壳,就有遇水不化、逢火不容的鸳鸯。” 连灰都不能容忍的殷长衍在地上聚了一堆沙土,给她捏了一串儿鸭子。 王唯一心中一暖。 赵鹏被打发走了,离开望春楼。他靠着一张利索的嘴皮子在望春楼姑娘们之间混得风生水起,如今成了哑巴,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殷长衍没有去送他,一生也未曾再见过他。 殷长衍内心清明,自己要做的,是不被赵宣找到。 第11章 第 11 章 ◎认出◎ 穹顶阁。 赵宣弯腰捡拾起布料绑成的带子。 芸娘嘟起唇,“烂大街的布料,城东布坊每日能卖出去几十大捆。在赵公子眼里,难道我还不如一块破布?” “来。你看看,这是什么。”赵宣招手。 一块布条不起眼的线头部分染上了一点红,是赤瑛粉。 赵宣只赠过芸娘赤瑛粉。 “不赏赐给下人,大家怎么知道赵公子对我有多疼爱。您的新宠雪娘那里,我也差人送了一份。”芸娘倒了一杯酒,指上豆蔻鲜艳,“她见不得我得您的心,说不定差人扔出去。” 赵宣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喜欢的话,我叫人再送过来。芸娘,与我同饮。” 芸娘笑嘻嘻地扑到赵宣怀里...... 赵宣打道回府。 软轿子刚一落地,芸娘就叫来小晴,给了她剩下的赤瑛粉。 “给湘儿送过去。” “赤瑛粉是姑娘的爱物,如何能舍得随意给人。而且湘儿怎么会要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东西,一定会扔给下人。” “就是要她给下人。惊扰赵公子的贼人身上有赤瑛粉。下人拿得越多,你就越安全。” 小晴震惊抬头。视线交接的瞬间,她清楚芸娘站在自己这边。 芸娘先她一步侧过头,发髻间的步摇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别讲,我不想知道。” 小晴换了一句话,“今晚吃清蒸鲈鱼还是银耳莲子羹?” “尖椒肥肠吧。” “好嘞,我让小厨房拿粗盐多搓洗几遍。” 王唯一馋殷长衍做的肉了。但他轻易不碰荤腥,她也只有干馋的份儿。 翻出剩下的红薯清洗干净,切成薄片儿,扔进锅里炸酥脆。再撒一把绵白糖。入口别提多香了。 等晚上出门的时候装到袋子里,随时都能拿出来嚼。 她的鸭子夹去哪儿了?刚才还在井边放着。 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鸳鸯节,晚上去逛一逛、凑个热闹。 “殷长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殷长衍搓洗月事带,头也不抬,“没空。” “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有人叩响大门。 “谁?” 王唯一起身去开门。殷长衍无父无母,她在镇子上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会是谁来? 王梦依挎了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热气腾腾的肉包,“大姐。” “怎么是你?” “这话说得,我还不能来看你了?”王梦依昂首阔步走进院子,到处打量。瞧见到处挂着的月事带脸上一红,心中舒了一口气。 院子大归大,空荡荡又光秃秃,她就知道大姐回门是打肿脸充胖子。 “今晚鸳鸯节,夫君银楼会忙到很晚,我蒸了点儿肉包准备送过去。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