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皱眉捡起小碟子,嘟囔道,“浪费我一碟蔻丹,可惜了。” “多谢你。”湘儿没应声,王唯一继续道,“我最擅长调蔻丹,给你重新调一碟子。” 有前头调凤仙花汁的经验在,没一会儿便调出色泽鲜艳的粉蓝色蔻丹。 湘儿嘴上挑三拣四,立即下手去试色,唇角上扬得比谁都明显,“你懂什么叫调蔻丹吗?要不说你是从村里没出来的,没见世面。” 没过一会儿,殷长衍敲开小南门。胸口有一些起伏,是跑过来的。 目光上下打量王唯一。 她没事。 一个姑娘凑到王唯一面前咬耳朵,“湘儿姐姐怕那人还在门口,特地叫人通知你夫君来接。” 王唯一:“湘儿,你可真是个好女人。” 湘儿:......无缘无故发什么疯,有毛病啊。 殷长衍:“无碍吧。” “身体倍儿棒。” “我们回家。” “哦。” 一天后。 钱璟踉踉跄跄捂着伤口逃跑。他是哪里得罪望春楼了吗,怎么被白公子追着打。 跌跌撞撞手脚并用,时不时回头,宛如后面有鬼在穷追不舍。 唇线发白,牙齿死死地紧咬出一条血。 看到赵宣后先是一愣,晦涩眼底迸发出一线希望,“公子,救我,救我呐!” 冲过去死死地抱着赵宣的双腿不撒手。 “别怕,先起来。”赵宣不着痕迹避开一步,弯腰用纸扇搀扶,温和道。 亏得赵宣修为深厚。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身形歪一下。 一个手持铁管、白色披风从头包到脚的人缓步而来,踩断树枝,发出咯吱声响。 赵宣拍了一下钱璟,示意他躲到身后,“望春楼的白公子,有话好好说,动手伤和气。” “此人钱璟,虐伤望春楼夏荷姑娘。望春楼讨债,废他一双腿。”白公子搁在铁管上的五指渐渐收紧,指甲细长,嗓音淡漠,“赵公子要包庇吗?” 普通人面对赵宣赵公子,早就双膝一软任其予取予求。白公子却不卑不亢。这股气度令赵宣多了一分注意。 “把人家弄伤了?快赔偿,否则我也无能为力。”赵宣摇了摇头,低头对钱璟笑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早就认过罚、赔过钱。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突然翻出来。”钱璟声音抖个不停,却越来越放松,“公子,我认错,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白公子,宽限半年,好吗?看在我的面子上。”赵宣抬眼,微愣。 两人说话的功夫,白公子已近身。铁管在头顶高扬,敲下去钱璟不死也半残。 赵宣拉开钱璟与他交手,为之侧目。毫无修为,却能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这位白公子战斗敏锐度了不得。 “白公子,我在跟你说话,理一下我可以吗?” 白公子不言语,不罢休。 “冒犯了。”赵宣无奈。 白公子身子落地下陷,赵宣踩着白公子胸口,背部微弯、手肘靠膝,身子很低,即使有意克制,却还是藏不住无匹气势,“乖,听我讲话。” 明明身处劣势,一双眸子却无惧无恐。 嗯,在盘算什么? 莫非! 赵宣回头,却是慢了一步。 “啊!”钱璟捂着膝盖哀嚎,声音凄厉。 白公子在被压制的瞬间便翻转手腕、抛出铁管,精准敲碎钱璟膝盖。 赵宣回头,唇角微扬,“你叫什么名字?” 抬手摘下白公子的兜帽,看他的脸。底下是熟悉的人,殷长衍。 赵宣顿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松开脚。 王唯一寻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跑过去,扶起白公子。 白公子避开她,单手撑地,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 胸口骨头断了。 “避什么避,别以为带了个帽子我就不认识你。殷长衍,我看到指甲了。”王唯一搀着殷长衍,“不是说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