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递给殷长衍。 “一直都是你给我开钱,怎么突然变了规矩。”殷长衍开口问道。 小厮环望四周、压低声音道,“望春楼这几日有贵客,赵公子亲自请的,各项事务都安排的很谨慎。我都好几天没有看见芸娘了。” 贵客。 那一批“大梦不觉”的买家。 每次有事发生,殷长衍总能提前察觉到什么。这种敏锐感让他避开了不少祸事。 殷长衍搁在单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找芸娘签完字就尽快离开,免得招惹是非。 “好,我知道了。” 穹顶阁。 殷长衍没看见通报的人,屈指敲门也无人应声。 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宣与那位贵客分坐在长案两侧,屋子中心放着几大箱“大梦不觉”。 贵客歪着清瘦的身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执一把翠玉烟杆子。面容清俊带着邪气儿,猩红唇瓣吞云吐雾,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郑师兄,这一批‘大梦不觉’如约到货。纯度好,起效快,郑师兄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郑锆抽完一杆子烟,才慢悠悠道,“不急。” 目光在赵宣身后的芸娘身上停了一会儿,招了招手,“过来。” 芸娘头皮发麻,本能告诉她别去。乞求地望向赵宣,快开口说点儿什么。 赵宣面无表情。 芸娘一颗心沉到谷底。 郑锆手掌拍了拍芸娘的脸蛋,“你出来卖笑就得笑,笑一个我看看。” 芸娘强撑着嘴角笑得十分拧巴。 “唉,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教你怎么笑,好不好。”郑锆烟杆子头部按进芸娘脸蛋里,烫烂一层圆环形的皮肉。揪起她的头发,“会笑没?” 芸娘惊声尖叫,边捂着脸边点头,“......会了会了,你别再烫我。” 赵宣衣袖之下的拳头握紧,“郑师兄,试药吧。” 郑锆面带失望,挥手叫芸娘出去,芸娘千恩万谢地夺门而出。 郑锆视线略过‘大梦不觉’停在赵宣脸上,狭长单眼皮中透着算计的冷光,“你千方百计搭上我这条线,总得叫我看看你的诚意。颜色、气味都还凑合,你吞一颗,展示一下效果。” 他吞一颗,然后修为尽失,任郑锆为所欲为么。呵,他下水,郑锆半截身子也得是湿的。 “可以。只是这种好东西,得好友共同品尝才更显美妙之处。”赵宣取出两粒‘大梦不觉’放进小碟子中,一碟在自己跟前,另一碟推给郑锆。 郑锆哈哈大笑。 两人同时吞了‘大梦不觉’。 ‘大梦不觉’入口,郑锆和赵宣皆感到灵力似被一层厚冰封了起来,身子无法动弹。 两人对着静坐,无形之中绷起了一根弦。 谁先恢复,谁就可以掌控这根弦兴风作浪,将势不可挡的余威推向另一方。 赵宣看着翠玉烟杆子,“郑师兄对芸娘不满意。” “没人比得上临江边的女人,耳边簪一朵黄花,够劲儿。”郑锆眸子有几分迷离。每到一个妓院就看女人,可没再见过像她那样子的。 郑锆说起十七年前的那个女人,氏娘。 氏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弟弟氏儿躲仇人、讨生活。她容颜姣好,却满脸的市侩气。平常出海打渔,下雨时靠着一把好嗓子唱曲儿挣钱。 她只管自己吃饱喝足、带招摇的长柄珠钗,烦死拖油瓶氏儿。拍拍屁股离开后,氏儿捡吃剩下的狼吞虎咽、鸡骨头都嗦得光亮圆润。 郑锆寻到人、表明来意时,氏娘嘴里的曲儿变了调,吓得花容失色,腿软成面条直朝地上出溜。 绑成毛毛虫的氏儿眼带嘲讽,狠戾地盯着郑锆,“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这小子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哼,氏儿。” 郑锆起了玩儿心,翠玉烟杆子烫着氏娘的脸蛋,“你的曲儿我爱听。这样吧,你们姐弟,我杀一个,放一个。小娘子,你来选。”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娇气得很,可怕疼了。”氏娘脸被烫掉皮,却不敢动。给自己加筹码,眼波儿流转勾引郑锆。解开外衫,去亲郑锆凉薄的唇瓣。 吮得啧啧有声。 头往下,去含郑锆的尖儿。腰肢在他掌中轻拧。 氏儿恶心得够呛,“呸,贱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