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忡忡地看着花瓣。 “嗯,所以你别乱动。”他嘶哑着声音说。 殷长衍意外发现,她在情动之时,双眸迷离,似是一颗星星碎成无数片。 人不能乱说话,尤其这话很可能会反弹到自己身上。她让他刺了一宿直到天明,全程一点儿都没挣扎,甚至还极为配合,就怕红花被压烂。 第二天清晨一瞅,委屈得直落泪。 红花烂透了,泡得泥泞湿哒哒,一朵能用的都没有!! 王唯一抱着一堆红花唉声叹气。 殷长衍去吴锁那里查了明炎宗失踪弟子姓名和籍贯。 时间太久了,很多弟子信息已经无法查证。就算找到家乡,家人搬得搬、死得死,记得他们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殷长衍能送回的就送,送不了的,便找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把他们的骨灰抱到临江。 “这片江无海不汇、无河不入,它会带着你们一路前行。此去路程遥远,前途未卜。也许你此生再也看不见故人,也许有一瞬间,你能和家人擦肩而过。若诸位愿意,就启程吧。” 江潮拍案,打了一个很大的浪。卷走了所有骨灰。 殷长衍去剑堂,问了一圈哪里能领到红花节的红花。 “临江尽头有一片花圃,各式各样的花都在那里。”李卿之眯眼笑道。 同样是一身青色“明炎一纵破天关”衣裳,殷长衍是雪下青松、清冽恬淡,李卿之是疏风朗月、林间清泉,这是泉水是浑浊的。 迥异的风格,同样的少年天才、天赋极高。 殷长衍不喜欢和李卿之打交道。瞥开眸子,抬步走向吴锁,“哪里能找到红花节用的红花?” 吴锁觑了一眼李卿之,这俩人怎么回事儿?有私仇哦。“临江尽头的花圃里,你递上剑堂名帖就能拿。” “多谢。” 殷长衍在花圃里摘了很多红花,高高地堆了一马车。 马车主人瞧了眼往下坠的车板,皱着眉头道,“份量超了,得加钱。” 幸好他攒了一笔钱,“行。” 殷长衍赶马车回家。 车板边缘突然重了一些,“这位同门,我能搭个便车吗?” 李卿之立在马车边缘,手中拿着律典,腰部微弯、含笑看着殷长衍。 不等他回答,便径自坐了下来。翻开律典,手持朱笔在上头批注勾画。 “你别压到我的花。”殷长衍说。 李卿之往前挪了挪,“是是是,我离它远一些。绛辰似乎多了一把剑柄,至阴至邪,不得了。” “好奇吗?不应该呀。第二十六号剑冢,完全在你股掌之间。” “你见过冯印了?” “不止,所有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我都有见到。” “我没杀人。我熟读律典,对律法一直心存敬畏,怎么会知法犯法。”李卿之翻过一页律典,声音比纸页还要锋利三分,笑眯眯道,“他们都是自杀。” “你做生人祭,教唆他们去死。结果皆是同样。”殷长衍说,“你双手不染血,却也沾染人命。” “若认为我有罪,你大可上报宗门,叫宗门审判我。” “宗门只会判定这是意外。” “这就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吗?请你保持下去。” 两人就这件事达成共识,井水不犯河水。 李卿之合上律典,双手垫在脑后,悠闲地望着远方。红花节快到了,大街小巷到处开始布置。 艳俗得扎人眼球。 马车颠了一下,直接把李卿之颠倒在地。 “诶呦,这驾车水平可真不怎么样。”李卿之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殷长衍,你把我落下了”。 殷长衍:“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一点儿都不想拉你,也不愿意与你有任何接触。” 中午,到家了。 王唯一简直喜出望外,围着一扯红花转圈圈,“这么多红花,你从哪儿弄到的。” 殷长衍把车板边缘的红花扯出来扎成一捆,踢开,“赔你的。” “花好好的,你扔它做什么?”王唯一弯腰去捡。 殷长衍按住她的手,“别碰,晦气。” 有吗? 她瞧着挺新鲜水润的。 “走,我们回去刻字。过几天就是红花节,不加紧刻弄不完。” “好呀好呀。” 有了上次的教训,王唯一坐得离殷长衍老远。生怕哪里惹到他,又糟蹋一回红花。 吴锁提着烤兔腿儿进门,差点儿让花香放倒,“你们是打算叛出明炎宗去开花店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