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衍得知这事儿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哪儿会跳舞。 还是用扇子跳舞。 李卿之扔给他一个红木匣子,“打开看看。” 红木匣子里静静地躺了一把半臂长的铁扇,扇子边缘锋利如刃, 挂着六颗铁铃铛。 “我不会。” 李卿之神色也不怎么好,说得好像他会一样。手头还有一大堆律典没批注,他跑来做什么红花君子。 “你必须会。红花节整个明炎宗的人都在看,你的舞就是剑堂的脸面。”李卿之想了一下, “这样吧, 明日起, 你来松柏林跟我练舞。” 殷长衍:“......” 第二天天没亮。 隐约有铃铛声从窗户传进来。 殷长衍一向浅眠, 吵醒了。王唯一拧着眉头,睡得不怎么好。 他遮住她的耳朵, 她的眉头松了些、继续沉睡。 光着脚下床。 窗户外。 李卿之手持铁扇,铁扇又轻又慢地敲在掌心, 铃铛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 对立在窗户边上的殷长衍笑了一下。 王唯一整天乐呵呵, 满脑子都是金纸。出门去木香阁定制了一口大箱子, 专门用来装红花节当天的金纸。 这几日下雨, 天凉。 她本能地朝床上另一处热源靠拢, 手脚并用缠上去汲取暖意。 扑了个空。 强睁开眼皮子。 床铺空荡荡,天色还是青的。 “......去哪儿了?” 殷长衍去松柏林练习厉鉴扇舞。 松柏林。 李卿之掌间铁扇利刃划出锋利弧度,带出一线银光割破青色天际。铃铛左右晃动, 以最清脆的声响迎接擦过铁扇边缘的日光。 殷长衍:气势到位, 就是这姿势无论看多少遍都像一个僵硬的螃蟹。 他哪里来的脸叫自己跟他练习厉鉴扇舞。 李卿之迎上殷长衍视线, 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练习, 我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剑堂不能的脸面不能丢。” “哦。” 殷长衍学习李卿之, 于是松柏林又多出一个僵硬的螃蟹。 剑堂弟子越来越多, 在松柏林停下脚步。 纷纷瞳孔地震。 ......跳成这样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吧。 “回来了?锅里蒸了南瓜,桌子上有西红柿鸡蛋面,你洗个手来吃饭。”王唯一喜滋滋道。 “嗯。”殷长衍坐在桌前大快朵颐,又吃了三个馒头夹辣椒酱。 “不够吃吗?我煮了红薯粥,要不要来一碗。”王唯一盛了一碗,不太够,于是把炉子上的小砂锅全端给他。 殷长衍舔干净最后一粒米。 王唯一对着空碗特别欣慰,“都快把家里吃垮了,你一定练习得特别好。” 殷长衍筷子僵了一下。一句话伤了他两次。 王唯一白天喝粥多,大半夜爬起来上厕所。 桌上的铁扇吸引了注意。 她见过红花君子跳的厉鉴扇舞,惊鸿一瞥,心动至今。 摸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铃铛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睡得板正宛如一块砖头的殷长衍掀开被子坐起来,眉头皱得死紧,眼睛没睁开。摸索着穿衣服。 喃喃自语,“这就来,别催。” 王唯一:大半夜他做什么? 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