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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殷长衍按住她的手,把人抱到床上,“衣服松开,小心着凉。”

    “我痒,你给我挠一挠。”

    殷长衍指甲又长出来了,他习惯性修成尖细模样,“抓破皮肤会留疤。这样行不行,我拿帕子给你擦。”

    帕子蘸水擦在颈后纹路上,干的时候有一丝丝凉,皮肤没那么痒。

    有点儿麻烦,但也不是不行,王唯一点头,“好,就是你会很累。”

    “不打紧。”

    殷长衍拿帕子蘸水给王唯一擦。

    王唯一很舒服,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殷长衍给她拉上薄被,轻手轻脚抱着浴桶出门。倒水,清洗,放在合适的地方晾晒。回到院子里,继续搓洗衣服。洗干净后展开挂在竹竿上。

    回房时已经很晚了。

    王唯一睡得不安稳,轻皱眉头,手无意识地抓颈后,在上面留下几道新鲜的抓痕。

    殷长衍蹙眉。再抓下去,帕子蘸水擦都得疼。

    搬来小凳子,将一盆清水放在上头。取来更细的棉花搓成毛笔尖形状,点了水往后颈上涂。等干了之后,再重复之前的动作。

    过了一小会儿,王唯一眉头有松开的迹象。

    有用。

    殷长衍坐在床边为她涂了一宿的后颈。直到天色将青,才收拾东西。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射破迷雾,洒在地上。沉寂一宿的尘埃被光柱裹着,静静地漂浮在空气里。

    王唯一睫毛微动,睁开眼睛。后颈凉嗖嗖的,好舒服。

    大门“吱呀”一声,殷长衍推门而入,手里端了一叠红豆糕、豌豆糕,“醒了?起床吃点儿东西垫一垫,收拾一下我们去找卫师兄。”

    王唯一翻了个身,“不用去,我好了。后颈一点儿都不痒,还凉嗖嗖的。”

    噫?怎么会凉嗖嗖?

    床单上有一缕飘在上头的棉花。这十月天也没到缝被子的时候,哪儿来的棉花?

    王唯一想到什么,“腾”地坐起来看殷长衍,果然看到他眼隐隐有一团青乌。

    手摸了一下后颈衣领,那里带了一点儿潮气,“你给我擦了一宿?”

    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殷长衍迟疑了一下,点头,带着点儿小心翼翼,“嗯,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被这双眼睛一盯,无论多铁石心肠的人都会瞬间软成一滩烂泥。

    王唯一掀开被子,“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啊?大白天的,这不合适。”

    殷长衍背对着光,光为他轮廓镀了一层金边。耳朵被照得透亮,看起来越发得粉红。

    “你是我夫君,就算是陪我睡觉都合适。”王唯一把殷长衍拉到床上。

    殷长衍羞涩,半推半就地从了。

    第72章 第 72 章

    ◎皮肉树◎

    殷长衍从没睡过像今天这么踏实的觉。醒来的时候, 天色渐晚。

    大门朝两边敞开,柔和的夕阳大片扑了进来,铺在木头地板上。

    大门正对着桌子。王唯一坐在桌边, 一手搭在挺起来的肚子上,另一手捏着一块豌豆糕小口小口地啃。豌豆糕里嵌了核桃,尝到好吃的地方时,微闭起眼睛, 享受清香味儿填满口腔。

    继续啃豌豆糕。

    夕阳在她身后, 给轮廓镀了一层桔色的边。

    “你醒了?!”王唯一注意到他, 眼睛一亮。

    殷长衍坐起来, 薄被缓缓滑落,松散的寝衣下是精瘦、结实的胸膛。

    舍不得打扰这温馨的场景, 等她面带疑惑、扶着肚子手撑桌面准备起身时才压着嗓子开口,“唯一, 我起来晚了。”

    他坐在床上, 光脚踩着木质地板, 修长双腿支开, 肘部靠着膝盖。背部微倾, 乌黑长发散落下来盖住双肩笔直往下,又在素白榻上铺得到处都是。

    他整个人隐在昏暗中。分明不怎么显眼,却没人能忽视他。

    王唯一有一瞬间的晃神, 又很快回神, 扶着肚子坐下来,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殷长衍摇了摇头, “肚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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