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院子里晒得腌菜都洒了。” “我去捡。” 父母声音响起的刹那,房间里的‘人’消失了,空气里蔓延的腐臭味与冷意也齐齐消退,沉明玉这才得以拥有喘息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氧气。 “爸爸!妈妈!” 这一刻,她的眼泪决堤而出,赤着双脚逃去父母的房间。 “囡囡,怎么了?怎么光着脚?” 沉妈妈见她满脸泪痕,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冲过来,急忙询问。 “妈,妈妈,我刚刚...刚刚...” 沉明玉抽抽噎噎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院子里忙着收捡腌菜的沉爸爸闻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回到房间就看到母女俩抱在一起的画面。 “怎么了这是?” 沉爸爸着急询问。 “我也不知道,等囡囡哭完了咱们再问问。” 沉妈妈一下一下抚摸女儿颤抖的背,手心抚摸到她被汗水浸透的睡衣,担忧地跟丈夫四目相对。 沉明玉哭了很久才恢复过来,缩在母亲怀里将刚才遭遇的事全都告诉了夫妻俩。 沉爸爸面色沉重,紧紧抿着嘴从抽屉烟盒里抽出支烟,沉默地点燃,烟雾缭绕间,沉妈妈抱紧她,温声道,“有爸爸妈妈在,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沉明玉哭得眼眶泛红,紧紧抱住母亲温暖的身体才感到一丝安全。 “明天一早我去镇上买点东西,然后去周婷家看看她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沉爸爸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说。 “好。” 沉妈妈点头。 说来,沉明玉一家对周婷还算可以,往年看周婷独自一人生活在沉家村遭人白眼,又不愿意卖给她东西吃,沉妈妈心软,顶着村里人指责的声音,还是买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送给她,有一年,沉爸爸还顶着大雪给她修缮四处漏风的房屋。 凭沉妈妈和沉爸爸这些年对她的善意付出,看在情面上,她多半会出面帮助沉明玉度过这关。 “今晚你就在爸爸妈妈房间里睡,有我们在,别怕。” 沉妈妈小声安抚。 “嗯...” 沉明玉的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靠在母亲怀里仍不敢闭上眼。 时间到了凌晨,秋季,天亮得早,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一声声鸡啼中,红日升向连绵起伏的山峦顶峰,阳光照耀沉家村的每寸土地,驱散村落仅剩的黑暗。 沉明玉一夜未睡,简单洗漱后回到房间,发现地上几乎走遍整个房间的黑色男性脚印,后背一阵发毛。 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是真的有个鬼在她的房间走动,寻找她的踪迹,但是...当时她分明就在床上,‘它’为什么会发现不了? 此刻,她思绪混乱,走到那张画报前,又是浑身一震。 她清楚记得昨晚迷糊醒过来的时候,画报女郎双眼所看的方向分明是正对着她的,褪色的眼珠斜斜地向下看... 但是现在画报女郎双眼所看的方向明明是门口的方向... 沉明玉浑身颤抖,用力撕下这张画报,又发泄似的将它撕成碎片丢进院子正在烧柴的炉子里。 火舌吞噬着褪色的画报,印着女郎右眼的画报触碰到滚烫的火焰变得卷曲碳化,在火焰完全吞噬掉它前,那只含笑的眼似乎又变得怨毒阴鸷,死死盯住她。 沉明玉的心猛地咯噔一跳,后退半步狠掐手心。 “走吧囡囡。” 沉妈妈从屋里走出来,说。 “好。” 沉明玉回过神,跟在母亲身边坐上家里不久前购买的三轮车赶去河边的周婷家。 三轮车稳稳行驶在村里的水泥小道上,沉明玉四处张望村里的环境,每家每户大门敞开,一眼扫过去都是四五十岁往上的中/老年人,基本上看不到年轻人的踪影。 “囡囡,你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阿远他知道吗?” 沉妈妈问。 沉明玉嘴唇嗫嚅两下,垂下眼帘。 她总不可能告诉父母其实阿远他也在那天探险结束后也变得很奇怪。 “没,我没告诉他。” “那要不要叫他过来陪陪你?” 沉妈妈本意是陈思远身为男性阳气足,陪在她身边好歹有个保障。 “不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