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拿给你助理行了吧。” “阿姨为什么会给我寄?”方雨扭过头问,眼眶有不明显的红。 陆与闻笑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因为我没跟她说我们闹分手的事,家里人以为你在忙工作,所以不能回去。” “你只要回到我身边,一切都跟从前的一样。” 陆与闻适时抛出诱饵,他敢保证他的耐心绝对是同龄人里少有的,没有人会像他这样低声下气地哄,或者威逼利诱地劝,等候一时糊涂的爱人迷途知返。 别的朋友常说和老婆吵架,让老婆揍一顿或认个怂就行。 可他连色诱都用上了,爱人只要他的身体不要他的心,陆与闻十分郁卒,总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就这副皮囊和胯下的玩意有用了。 他揽上方雨的肩膀,旁人定会以为他们在友好交流,没人知道他在做无用的恐吓,“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哪找那么能干的老公?” 副导演扬声喊他们过去,方雨仓促看了眼陆与闻,陆与闻非常懊恼,后悔说的太多,他的步步紧逼反而让方雨笃定他做不到他说的那些。 不会不理他,也不会毅然决然地消失,连分手都这么拖泥带水的男人,哪能说消失就消失。 陆与闻痛下决心,不能再跟方雨说话了,他要让方雨知道失去他的痛苦无助。 导演排练好群演的走位,叫上主演联合走一遍戏,陆与闻进电梯后迅速进入了状态。 这场戏在剧本围读时对动作和动线进行了设计,陆与闻和方雨对望一眼,方雨眼神清醒,陆与闻清楚他们都不是会被私人感情裹挟理智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明白和方雨合作的机会不会太多,他要珍惜。 开始走戏—— 不知哪个环节出现了失误,原定今天取货的客人临时取消了会见。李立得知客人已抵达约定的宾馆,并于十多分钟前离开,最后一刻反水只能说明这个地方有鬼。 李立能感觉到潜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日夜不歇地盯着他,睡觉时悬在头顶,冲澡时从身后跃跃欲试,冰冷的视线几乎贴近他的脊背,流连于他赤裸的腰臀。 李立最近养成了习惯,冲澡时把陈秉万也叫进去,叫他给自己搓背,叫他守着身后,不让那双眼睛有可乘之机。 半年前,医生诊断他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包括对环境警觉性的提升及无时无刻不在的惊惧与易怒。他断断续续地服药,为的是令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情绪失调的症状在找到陈秉万后好了一些,在他把陈秉万叫进来陪他睡的那一晚,他擅自断了药,那晚没有出现那双眼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