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去交货点,他现在很安全,你再耽误下去就不一定了。”阿志恐吓他。 方雨果断下了车,没有多停留一秒,他听着车声,直到看不见车尾灯,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出街巷。深冬的夜晚寒风萧瑟,他抱着御寒的厚大衣,脸颊在上面反复摩挲,眼泪渗进大衣里。 浑浑噩噩地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听到手机响,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司机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他的车就在后面巷子里,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接,巷子里不好鸣笛。 方雨后知后觉,找到司机的车,上车后司机向他解释,这是陆与闻吩咐下来的,一旦他出门就算不用车也要跟着。 方雨愈觉鼻酸,他抱紧厚大衣,简直把它当成了陆与闻。 回到家里,父母都不在,方雨上了楼,他在黑暗中只待了一小会,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开了门,保姆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站在门外,他连忙接过来,保姆搓了搓手,告诉他陆与闻嘱咐一定要让他吃饭,所以又加热了送上楼。 方雨把饭菜端到床头柜,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想象陆与闻坐在他面前,正给他夹菜,一筷子一筷子地喂他,那些时候他总能把饭菜都吃光。 而这晚,他端着饭碗,眼泪掉进碗里,吃下肚的只有苦涩的泪水。 当晚方雨没有睡,他抱着厚大衣,一直在等房门被推开或电话响,到了凌晨,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打败,忍不住打给阿志,阿志立刻接了,带给他一个始料未及的坏消息,“出了点状况,我们在找他。” “陆与闻人呢?联系不上了吗?”方雨在这时却冷静得可怕,“他带的定位器和窃听器都找不到他了对不对?” “对,估计被发现了。” “不对,还有一个,”方雨攥着手机,用力到骨节发白,“以前你给我的窃听器,本来藏在皮带里,我担心不安全缝进了西装裤管,他今天穿了这条西裤,你们快去找,监听设备在公寓!” 说完他挂了电话,冲出房间,他没叫司机,自己开车一路飙回了公寓。阿志和同事比他更早到,已经在门口候着,他开了门,领他们进陆与闻的书房,开灯时他近乎哀求地说了一句:“求求你们,一定要带陆与闻回来。” 陆与闻的书房成为临时工作间,阿志和同事在里面忙活,直至天蒙蒙亮,仍没有陆与闻的消息,阿志猜测陆与闻许是在某个地方藏了起来,因此连自己人也找不着他。 清晨,忙碌了一夜的众人收拾设备准备离开,方雨站在门口,他同样委顿不堪,他十分艰难地组织着措辞:“你们要去哪?我能跟着你们吗?” “先回警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