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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


 右边的杂物间与天台边缘相隔差不多有两米左右,后面又背阳,想了片刻,宋净抬腿走去,只是刚走到了杂物间的背面,宋净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只见在天台的扶栏上,无声的伫立着一个少年,少年双手撑在围栏上,目光直视前方,整个人呈放松姿态,簌簌的风吹动了他纯白的校服T恤,隐隐约约之间,映出腹肌浅浅沟壑。

    听见有人,少年轻微动了下头,但并未转过来。

    一瞬间,宋净就后悔这个决定,只看了一眼,宋净脑袋里吹风的念头戛然而止,立即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对于刚才有人来过,程余鹤并不意外,因为今天自己并未锁门,站在顶楼上,视野开阔,很轻松的就能俯视楼底的一切,程余鹤先是放空似的盯着校园里零零散散的几个过路人看了下,而后又将视野望向远方,高扬的日光打在杂物间的墙壁上,少年站在杂物间的背面,破旧的建筑像是把少年隔绝在阳光之外,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分隔线。

    许是站的久了,程余鹤换了个姿势,改为背靠在栏杆上,伸手摸了下裤兜里的烟,程余鹤并没有动,甚至有种想把它丢下去的想法,七楼,不是很高,但乱丢垃圾可不是个好习惯,程余鹤冷笑一声。

    视线转移,看着被铁丝缠绕的密不透风的围墙,这和监狱没什么两样,无非一个是自我的枷锁,一个是道德的枷锁,人总是会被规则和道德所束缚,没有自我自由,就像现在,中午出个校门还要请假条,想着想着,程余鹤轻哧了一声,真是个无趣的世界。

    下了楼,宋净并未回到教室,而是站在走廊的楼道上透气,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宋净陷入了沉思,思绪逐渐飞远。这个学期即将结束,马上将步入高三,对于考什么学校,宋净也想过,去北方的大学吧。

    近几年,随着气温的不断升高,极端卑劣天气频发,作为一个南方人,宋净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看过大雪了,在临安,每次的雪都只是寥寥几粒,时间短分量少,刚刚落地,便已融化,没有任何堆积的机会。

    对于冬天,宋净有种复杂的情绪,希望看到大雪,也希望这个冬天没有这么寒冷。

    能熬过去,熬过去就好。

    直到一股酸意从小腿慢慢涌上,宋净才发现自己站的有点久了。

    此时,校园里人很少,很是安静,平日不显的声音,在此刻无限被放大,一片寂谧中,宋净听见身后响起平缓的脚步声,来人不紧不慢。

    可以猜到是谁,宋净本想等他走了再走。可来人偏不如宋净的意,径直站在了离宋净几步的地方。

    一时沉默。

    空荡的走廊里,除了极小的风悄悄的刮过,只余两个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相互交错着。

    宋净保持原来的位置,面色不变,只是垂下的手紧了紧,过了一会,宋净听见脚步声,一如刚才一样。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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