骛,只记得一件事。” 剩下什么,莫尹没说,他轻轻掠过几人,衣袍翻飞之下,似有冰冷气息残留,叫人心颤不已。 接下来的几日,莫尹又是躲在帐中不出,这是这回军中再不敢议论他“吃空饷”,士兵们操练完毕,都在私下猜测这位高手是否在帐中钻营什么奇异兵法? 李远每日送水送饭,带来莫尹需要的东西,同时向贺煊汇报,说莫尹正在帐中刨沙种粮。 贺煊听了,脸色也不知是喜是怒,对李远道:“好生伺候。” 沙中种粮,听上去的确骇人听闻,可贺煊认为莫尹并非胡乱夸下海口之辈,这人到底是谁?武艺高强、精通剑法箭术、排兵布阵,亦颇有才气,世间有如此完人,会只愿做个商人?这样的人物会被蛮子劫杀全家?这实在太过矛盾了。 边境线中又有蛮族部落骚扰不断,贺煊带了小队兵马去平乱,蛮子部族今春抢粮大受挫折,反扑起来十分凶狠,边境部队中只有约一千人是贺煊嫡系亲兵,每一个都由他亲自训练,视若珍宝,人数太少,与蛮子相比,差距十分的大,常三思军中的老兵大多水平低下,只是比普通百姓稍强一些,精通骑术者甚少,若与在马背上长大的蛮子正面交锋,只有被对方砍杀的份。 如今蛮子诸部成长得越来越壮大,各部落之间各有龃龉,尚未联合,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贺煊带了三百人,四散游击应付,在边境线打了足足一个多月,总算是将蛮子先行打退,等他回到军营时,留在军中的亲卫屈膝下跪,欣喜若狂地迎接了他,“将军,军师大事已成!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贺煊从马上翻下,满面风尘,剑眉长扬,“成了?” “成了,沙中种粮,神乎其神,而且不需多水灌溉,真是匪夷所思。” 贺煊当即就要见莫尹,亲卫连忙道:“军师不在营中,去各城教授百姓如何在沙中种粮了。” 贺煊心头狂跳,耳膜鼓鼓跳跃,道:“沙中种粮,你们亲眼所见?” 亲卫嘴笨,不知该如何解释,抱拳道:“将军请随我来——” 贺煊脚步急急地随着亲卫来到莫尹帐前,亲卫一掀帘,贺煊便被眼前所景给震住了。 狭窄的床榻旁,地上画了个圈,圈中沙地之中直直地长出了青翠的苗,贺煊过去轻轻抚摸,那绿苗柔韧地随他指尖摇摆,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喉头,他转眼看向亲卫,“他去哪座城了?” 在城中察看完毕的莫尹转身便要离开,城中族长连忙奉上一个海碗,“听闻先生爱吃羊肉。” “听闻?”莫尹挑了下眉。 族长笑了笑,“先生守庸城之名,诸城皆知。”只可惜他们城中无人有福气去大漠中捡回这么一个世外高人,竟然能在沙中种粮,这若真能有所收,这可是他们边境之城的大恩人哪! “放辣椒了吗?” “放了放了。” 莫尹坐下,享用了一大碗辣炖羊肉,吃完之后,他这冰雪一般的人也额头冒汗,咳嗽不已,族长惊慌道:“先生无碍吧?” 莫尹摆了摆手,“酒。” 一大碗酒入喉间,咳倒是止住了,辣上加辣,使莫尹原本苍白的脸孔也浮上一点红晕,他起身告辞,骑上人牵来的马拍马离开城内,刚出城,便见城门外落日淌火,贺煊骑着枣红大马正在城外等他,身边只两名亲卫。 “沙中种粮,你是如何想出的妙计?” 贺煊与莫尹并肩而骑,目光灼灼地看他。 “我既应承,自是有把握。” 莫尹淡淡道。 贺煊凝眸紧紧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莫尹转头看向他,目光冷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子规。” 贺煊看他的眼中有欣赏有迷茫也有一丝怀疑,过于神秘又过于强横的人,甚至显得有几分危险。 夕阳之下,莫尹淡棕的眼瞳似被染上了一层红芒,面颊上也是红晕闪现,与他白皙的肤色相衬,正如雪中红梅一般,贺煊眉头一皱,转过了脸。 回到营中,两人一齐下马,门口守卫恭敬拱手,“将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