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控制悲观的诞生。 套房里套房外,皆是一片沉寂。 嘉怡醒来时,窗外的天都已经快黑了,睡久了,太阳穴又开始抽痛,她睁开眼睛,又合上,躺了好一会,她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是裴嘉洛的办公室。 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实在觉得这日子过得日夜颠倒,醉生梦死。 她刚想穿之前脱下的衣服,发现卧室的凳子上摆着一套衣服,只有一件女士的西装外套和一根系腰的皮带,她找了找,发现自己的衣服,连同内衣内裤都不见了。 裴嘉洛的衬衫长到她的大腿,西装外套也挺大,她索性将扣子扣好,袖子折起来,穿上西装外套在腰上系上收腰的黑色细皮带。 头发束高,扎成高马尾,她推门走出休息室。 办公室的灯亮着,裴嘉洛坐在皮质老板椅上,脸上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手上捏着一本书在看。 听到声音,他朝她看过来。 斯文败类。 她在心里骂一句,脸上还是拉出个笑容来,“哥。” “昨天一晚没睡?”他声音似乎已经平静了。 嘉怡乖巧解释:“昨天同学聚会,喝了一点酒,没有睡好。” “和谁睡的。”他翻过一页书页,“沙拉”一声响。 “一个同学,女的。” “叫什么。” “于思缈。” “你后桌?” 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嘉怡险些咬碎后槽牙,忍出一个“对”字。 “周家在那里倒是有一套房产。” “是家傲组的局。” 裴嘉洛将书一扔,目光又冷了,嗤笑道:“家傲,叫得好亲切。” “周家傲。”她改口补充。 她就像一个任他捏扁揉圆的橡皮泥,毫无脾气,让他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 一时沉默,她拿出手机道:“你不信的话我打电话给于思缈。” 裴嘉洛没有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嘉怡镇定地翻找后桌的手机号,然后开免提,拨了过去。 电话“嘟”几声后通了,她先开口道:“喂,思缈,你今天早上有看到我的外套和发卡吗,我忘记拿了。” 那边顿了顿,很快,女生的声音道:“看到你的外套了,发卡我没注意,周一我把你外套带给你。” “好,谢了,那我先挂了。” “嗯,拜拜。” 她挂断了电话去看裴嘉洛,他不予置评,起身拿起西装外套,道:“回家。” 嘉怡下身没有穿裤子,也没有内裤,只有一件西装和衬衫遮着半截大腿,她不相信裴嘉洛没注意到她的尴尬。 难堪是心理作祟,她偏不会落入被他画地为牢的境地。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他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强忍着镇定直到上车。 嘉怡现在一和他单独待在密闭的空间里就觉得他可能要发疯,不免还是紧张了一下。 中间的挡板又徐徐升上去了。 小车发动,一时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坐下后衣摆下撇,未着寸缕的腿根不免发凉,她按着衣摆,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依然看着她,看她挺直脊背,看她拉着衣服,看她暗暗和他较劲的模样。 他先松了肩膀,伸手捏住了她的后脖颈,揉了揉她僵直的肩颈,轻声说:“嘉怡,我不是相信你了。” 她肩背一紧。 他道?:“我只是原谅你了。” 语气温柔,轻揉她脖子的手掌宽大温暖。 上午还对她喊打喊杀,下午又换了一张和风细雨的面孔。他要是在古代当皇帝,必然是个朝令夕改,浮尸千里的暴君,神经病。 发觉汽车驾驶的方向并不熟悉,导航提醒像是要往东四环去,她问:“我们要去哪?” “星河湾。” 那不是他的房子吗? 她顿时警铃大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