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娘有些急,正要再说,季同的声音响起道:“三娘,他受了重伤,断了腿,你强要带他走,不须三里地,他就会伤重而亡。” “别费力了,好好跟他告别一声罢。” 魏三娘看着尔言的伤势,知道季同说的是实情,缩回了手,又滴泪了。 她把剑搁到地下,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举到尔言跟前道:“这是救你时,从你腰上掉下来的。我当时有私心,就藏了起来。” “这块玉佩上面刻了一个齐字,应该是你的姓氏。” “你当时昏迷时,身上的衣裳料子上佳,靴子手工精良,腰上又有这块玉佩,我猜测,你是贵家公子。” “石龙镇这儿,以魏家为大,我本以为大哥和二哥,就是顶级人物了,自从见了你,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齐尔言,我实是喜欢你!” “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 魏三娘拿起地下的剑,往脖子抹去。 第10章 李丹青惊了。 男人和女人对待情爱的态度果然大大不同。 上两轮,魏凌希对着她时,一脸痴迷,爱得不行的样子,但她一要求放她走,他马上清醒了,守住了边界。 这一轮,魏三娘说喜欢尔言,救不出他时,便打算跟他一起死。 少女恋爱脑,易为情所惑,不惜性命。 李丹青念头一转间,只听“叮”一声,同个时刻,两道人影朝魏三娘扑去。 再一看,魏三娘手里的剑已掉在地下。 魏凌希反剪了她双手,喝道:“三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旁边,季同正拣起地下的剑和一柄戒尺。 李丹青恍然,适才魏凌希和季同见魏三娘神态有异,定然紧紧盯住了。 一待魏三娘横剑往脖子上抹,季同马上抛出戒尺去打魏三娘的手,魏三娘的手一歪,魏凌希正好扑过去,疾速抢下剑,反剪了她双手。 魏三娘挣扎,哭着道:“尔言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你们拦得了我一时,拦不了我一世。” 魏凌希跳脚道:“你才识得他多长时间,他值得你这样么?还有,他和嫂子有私,人证物证皆全,刚刚也认罪了,这样的人,你不唾弃他也罢了,还要为他死?” 魏三娘哭道:“尔言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冤枉他。” 魏老太已是上前,压着声音道:“三娘,尔言和你嫂子都认罪了,你别在这儿瞎掺和,先回家罢。以后,定为你择一位跟他一样俊的夫婿。” 魏凌希接口道:“他这样的品性,不值得你……” 魏三娘打断魏凌希的话道:“尔言失了忆,这段时间是我在照顾他,他品性纯良,端方君子,从不越礼。他这样的人,绝不会跟嫂子有私。” 魏凌希气道:“人证物证皆在,我们也亲眼目睹……” 魏三娘大声嚷道:“别哄我,我不是无知小儿。我适才跑出来时,逮住洗衣房的嬷嬷问了,她说今儿收拾嫂子房里床单和衣物时,全干干净净的,没有异味。” “我问没有异味是什么意思,嬷嬷说了,没有异味,两人就是清白的。” 魏凌希怔了怔,恼羞成怒道:“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呢?” 魏三娘道:“我是不懂啊,不懂你们为何要陷害尔言跟嫂子,不懂你们为何定要致他们于死地。” “你们要害尔言性命,我救不得他,那我就跟他一起死,也算是帮你们赔一条命给他。” 祠堂内众人听得面面相觑。 李丹青却想为魏三娘鼓掌,姑娘好样的。 威胁得好,看你母亲和二哥肯不肯为了你,放过尔言一命了。 魏凌希忍无可忍,突然一掌劈在魏三娘后颈上,看着她软软倒下,顺势放到地下。 魏老太蹲到地下,一边喊宋嬷嬷道:“过来抬了她回家。” 魏凌希抬手道:“等等,她这个性子,若抬回了家,过后闹起来,要死要活的,万一看不住,那可……” 魏老太恨怨看一眼尔言,又喃喃道:“这可怎么劝她?” 魏凌希烦躁喊道:“阿平,适才磨好的刀呢,拿过来。” 一个男子应一声,捧了刀上前。 李丹青瞧向他,认了出来,被喊为阿平的,是前两轮抬猪笼的四们精壮男其中一个。 这一个,长了一张鞋拨子脸,左脸上还有一条伤疤,瞧着十分凶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