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又睁开眼去看张邈远,笑了一下:“你别想套我的话,抓我的把柄,你这个人就是无孔不入。” 张邈远一脸从容:“我要是想一个人不痛快,吹口气就能做得到,还需要动手去掏你的伤疤?” 宋涵摇摇头:“什么就伤疤了,一个奖,拿不到就拿不到呗,我还能为一个提名了五个人的奖伤心五年啊。” 张邈远端详着宋涵,又说:“五年前你大学毕业才一两年吧,说明你当时起点还不错,为什么后面没发展了?” 宋涵把头往车窗侧了侧,伸展了一下身体,很随意似的:“签约的公司资源分配不合理,就和公司闹掰了,解约了,结果解约后没找好下家,渐渐就淡了。” 这话在张邈远一个商人眼里简直是漏洞百出,但他看着宋涵盯着窗外的神色,莫名就觉得这话有一半肯定是真的。另一半宋涵不是想骗他,而是根本懒得说。 “所以你后来沦落到去给李淇风做助理?”张邈远幽幽地问。 窗外的车流从眼前一闪而过,夜幕四合,城市的灯光五彩斑斓,映在车窗上,像是一个个记忆的光斑。 宋涵把头彻底抵在了车窗玻璃上,伸手抠了抠上面的彩色光斑。 但什么都摸不到,也抠不下来,就像记忆无法重现,时光无法倒流,有些事只能被束之高阁,或深埋地底,这样他们就好像从来只有过那些绚烂的样子,永不褪色。 “什么叫沦落。”宋涵觉得玻璃窗很凉,刺得指尖疼,把手缩了回来,“李淇风的助理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他那时候多红啊,炙手可热,而且我和他也算认识,给我开的条件很好,我没少赚。” 在张邈远开口前,宋涵打断他又道:“困,困死了,我要睡觉,到了酒店叫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宋涵全都不记得了,他脑子莫名就陷入一片昏沉里,他的意识有挣扎着告诉自己要醒过来,却又被什么东西按住似的,怎么也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陷入到舒适柔软的床里,还有温热的毛巾在擦拭他额头的汗渍,他终于松了皱疼的眉头,渐渐舒坦起来,张嘴时已口齿不清。 “谢谢......” 醒来的时候四周无比安静,连空调的声音都听不到,朦胧中又闻见一股清香。 宋涵睁开眼,就看张邈远提了一个食盒正放在床头。 “我就知道,能让小猪睁眼的只有饭菜。”张邈远站在窗边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晨光笼罩的缘故,宋涵竟然觉得张邈远整个人柔得过分,轻柔缥缈,雪白透明。 但说的话依旧冰冷就是了...... 宋涵第一反应就是翻身下床,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不过布置和他那个房间很像,应该是同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