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 她说完,我胳膊发力,一下将门上的锁头直接拧了下来,未免夜长梦多,我推门就把他俩扯了进去。杨光的屋子谈不上几室几厅,厕所在后门外头,门口放着简单的橱灶,在要做饭的时候可以直接推出去,整个屋子里有一股显而易见的霉味,许多墙皮都已经脱落,房顶上还有大块的霉斑。 乌那格对气味十分敏感,进门便捏住了鼻子,抱怨道:“你们这儿也太潮了,我在草原上从来没闻过这个味儿。” “你要真想要体验生活应该来这儿住住。”我打开灯,一眼就看到在杨光家的一面墙上贴着一张老照片,这种九几年的照片右下角都会直接标明拍照日期,看时间正是24年前,也就是1994年春天。 这张照片被人为地叠过,只能看到照片的三分之二,我把它从墙上撕下来展开才看全,发现这是一张浙普渔3048号船员的合影,一共有六个男人,被折进去的是其中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一个个头矮胖,地中海,叼着烟,还有一个个子很高,高颧骨单眼皮,看长相不太像是汉人。 我看着照片愣了一下,紧跟着看向站在一旁的乌那格,发现他难得发怔,连嘴巴都张开了。 “阿爸.......” 我听到他用蒙语说了一句,发这个音节的词全世界的意思都差不多,我奇道:“这是你父亲?他真的和杨光一起出过海?” 乌那格没有回答,只是把照片从我手里拿过去,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男人的脸,又说了几句蒙语,我和赵大有都听不懂,不由面面相觑。半晌才听乌那格轻声道:“阿爸一共只留下六张照片,这是第七张。”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小兔崽子混归混,但每次提到父母表情却都相当得认真,显然是非常在意,我轻声道:“你父亲也在杨光最后出事的那艘船上?” 乌那格定定地看着照片,很久都没说话,赵大有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很快皱起眉:“1994年,就在跃进号出海前的半年,小子,你说你出生在舟山,你今年多大?” 乌那格没说话,而我想到那天看到的乌那格的身份证一角,替他答道:“24。” 赵大有喃喃道:“你就是那一年出生的,1994年,你爸妈有你的那一年,你爸还在跟着杨光他们出海,而刚刚港口那个人说,杨光就是在大鱼闹腾的那一年出事的......” 这里头的时间有点绕,我理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说,杨光的海难和鬼船出事是同一年,中间可能有什么联系,而乌那格的父亲在海难发生时或许还在杨光的船上,同一年他还有了孩子。” 赵大有的神色发冷,他盯着乌那格:“杨光现在可能和鬼船事件有关系,但是杨光的船也只活了他一个,如果你父亲也在船上,带着你回到内蒙的又是谁?” 乌那格原来还一直盯着照片看,听到这儿意识到火烧去了他那里,冷冷道:“只凭这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他出事的时候我阿爸也在,赵姐,你想表达什么?” “你不是说吗?杨光的手或许早就不干净了,一群人一同出海,最后说有人在海难里死了,还冠以一些神神叨叨的理由,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说杨光船上只剩下他一个,那说谎的人只可能是杨光,但是如果活下来的还不止有他,那你说还有谁在说谎?” 赵大有不甘示弱,似乎想从乌那格这里逼问出些什么。我知道之前乌那格那块玉佩的事情还没说明白,赵大有本身对他就有怀疑,以她的性格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不问清楚将来也会很难合作。 气氛随即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赵大有的脾气我是清楚的,但是乌那格就不一定了,我本想说两句缓和一下,却不想乌那格脸上的表情竟然也冷了下来,冷笑道:“说起骗人这个事,我其实一直有个事情觉得很奇怪,赵姐,之前你说是有人把你打昏了放在鸡心岛上,你是个饵,是为了引人上钩的,我就想,既然这样,早晚你也得死,为什么这个人还很贴心地给你提供了防水包装的物资啊?” 赵大有脸色一僵,乌那格便看着她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么贴心的坏人,连卫生巾都给你准备了,还有分门别类的食物,都是高热量的,生怕你饿死在岛上,亏了知道是有人要害你,要是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想泡你呢。” “你!”赵大有眉毛一扬,整个人像是个炮仗一样给乌那格点燃了,上去就要揪乌那格的领子,“找死你可以直说,老子成全你!” 乌那格冷冷看着她笑:“这么低级的谎话别说是我,我估计傻成冯大哥这样都该能看得出来。赵姐,很明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