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了。 安宁身子有些虚,做完这些后又有些喘不过气了,何慧芳不禁拍了一下大腿,她刚才忘了这茬,忙对安宁讲:“快到屋里来歇着,婶子给你冲糖水喝。” 糖可是金贵的东西,乡户人家一年到头也难得咂摸到甜味,尤其白糖,更是难得,家里存的一斤,还是有回何慧芳晕倒了,沈泽秋拿了十斤米和别人换的,他听说晕倒的人就要喝白糖水。 不过,何慧芳也就喝过两回,剩下的都收了起来。 她进到灶房从冬篮里取了热水,用一个粗瓷大碗装好,足足舀了两勺白糖在里头,搅合搅合后端出来递给安宁:“快喝,你尝尝甜不甜。” 安宁双手接过粗瓷碗,在何慧芳殷切的目光下,喝了一口,笑了:“婶子,这糖水可甜了,好喝。” 何慧芳笑得合不拢嘴,这姑娘说话她咋就那么爱听呢,这姑娘和她有缘分。 “明儿婶子再冲给你喝。” 安宁摇摇头:“这么好的东西,哪有天天喝的,婶子,你也尝尝。” 说着,她就举着碗往何慧芳这边凑。何慧芳虽然推辞没有喝,但这心里比喝了还甜,这姑娘还知道谦让呢,不像村里的其他媳妇小孩,得了好东西饿死鬼似的护食。 她越瞧越满意,庆幸自己有眼光。 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太阳就落了山,何慧芳得去灶房里头做饭了。按理安宁第一次来,是该煮点荤腥吃,可惜今天太晚了,肉铺早就收了摊子,家里的两只老母鸡要留着下蛋,又杀不得。 何慧芳在灶房里转了转,见碗柜里还扣着半碗猪油渣,这个和新鲜辣椒下油锅一炒,再拌上水嫩的豆腐,绝对香的人流口水。地上还有半个老南瓜,做熟了软糯香甜,也很馋人。 她立刻在灶房生火忙活起来,安宁说要帮忙,也被何慧芳扶着肩膀摁了回去,哪里有人家姑娘第一天来,就使唤人家忙前忙后的,她可做不出来。 “你是客人,坐着就成。”何慧芳说一不二的劲儿出来了。 “安宁,你放心,你来了咱家,婶子我就不会再把你送回去。” 安宁点点头,乖巧地坐了下来,眼眶有些发红。 灶房里,何慧芳忙了一阵,她手脚很麻利,两个菜不一会就做好了,从灶房里飘出来的香气,就连堂屋里的安宁都闻见了,南瓜的香甜,猪油渣的油爆气息,还有嫩豆腐的鲜嫩,勾的人垂涎欲滴。 何慧芳把菜摆好,给安宁盛了一大碗白米饭:“吃吧。” 安宁规规矩矩的坐着,垂下脸,低声说:“等一等泽秋哥吧。”话还没说完,她耳朵就又红了。 往日里何慧芳都会等沈泽秋回来一块儿吃饭,不过他回来的时辰没有定数,有时早有时晚的,她可不能拖着安宁一块儿饿肚子,当即一边往安宁碗里夹菜一边道:“咱不等了,他不知几时回,婶子给他留了饭菜,你安心吃。” 说完,她就又乐呵上了,还没成亲呢,安宁就知道心疼人。 安宁被何慧芳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头扒拉了一口米饭。 要说今日也是奇了,沈泽秋一般日落前就会往家走,这样到家里一般是戌时,夏日天黑的晚,回到村子附近也就刚洒黑,可今日生意好,箩筐里的东西卖了大半,他一耽搁,就回来晚了,还好夜里月色好,亮亮堂堂的,也能看清楚路。 沈泽秋挑着箩筐,刚到村口,就看见何慧芳提着一盏油灯,在树下等他。 “娘。”沈泽秋加快脚步走过去。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何慧芳用袖子擦着沈泽秋脑门上的汗珠,满脸的喜色藏都藏不住,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娘有话和你说。” 沈泽秋好奇的看了他娘一眼,什么事不在家说,非要站在村口讲:“娘,你说吧。” 何慧芳便把今日事一五一十说清楚了,安宁的性子她不担心,泽秋肯定喜欢,就是这姑娘脸上的疤,她有点摸不准,哪个大小伙不希望自己媳妇漂漂亮亮的,她白日没有多想,现在还真怕泽秋拒绝,她可就难做了。 “娘,不打紧,伤了容貌也不是人家姑娘的错,过日子要紧的是性子合得来,家和万事兴。” 沈泽秋倒开得开,说的也都是老实话,他的条件自己清楚,有姑娘愿意跟着他就已经很知足了,只要夫妻两个齐心协力,总能把日子过的红火。 何慧芳眼眶一热,满意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母子两个一起往家赶,开始时沈泽秋还很镇定,越到家门口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