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还有什么浑话好说。 “……” 见何慧芳冷冷的不说话,王婆倒有些局促没话了,她搓了搓手,转脸往蹲在地上的毛毛那边看去。安二叔这人吧,是个童生,又好读书念诗,见毛毛字写的工整,那看他的眼神又充满了崇拜,现正念诗给毛毛听。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这叫做五言绝句,诗的意思是,农民在烈日下除草松土,汗水不断滴落在长有禾苗的土地上……“ 毛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二叔,听得几乎入了迷。 王婆轻叹了声,“过了年,我家安子昂就要去县里的书院读书了,哎,这些年别看我家表面风光,其实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何慧芳低头又喝了口茶,回的还是那不冷不热的一声嗯。 明白了,这是乡下人来了城里的穷亲戚,找她打秋风,王婆怕不是疯了,何慧芳撇了撇嘴。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王婆的脸皮,在王婆的心里,她这是在要回自己该有的那份。 “到时候子昂去读书,就靠他安宁姐帮衬一把了。”王婆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干涩的微笑。 “哈?这话咋说的?”何慧芳换了个姿势,“俺家现在处处开销也大,没这个心力哟。” 王婆脸色一白,没料想到何慧芳拒绝的这么干脆。她登时心里极不是滋味儿,打心眼里还是瞧不上何慧芳,认为她就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脸上硬挤出来的笑也不装了,垮下脸。 “安宁是他堂姐,姐姐帮弟弟,那还不是天经地义。” 这时候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安宁开口了,“二婶,没这个道理,子昂是你们的孩子,和我这个做堂姐的有什么关系?” 王婆一听就炸了,伸出手指着安宁,”哟,安宁,你可不能不讲良心……“ “王婆!你干啥?!”何慧芳不干了,王婆阴阳怪气的和她说话就算了,凭什么对安宁撂脸子,现在安宁是她的儿媳妇,沈泽秋的老婆,她王婆算哪根葱,竟然敢到她家里骂她家的人。 王婆还真是欺负安宁欺负惯了,她把手指缩回来,讪讪的扯了扯衣裳下摆,眼神阴沉沉。 行,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直接借钱、要钱是没指望了。 她往旁边走了几步,拍了拍还在和毛毛念诗的安二叔,“你这个做二叔的说句话!” “……你说就行了。“安二叔一甩袖子,缩在一边做鸵鸟,一到关键时刻,他就烂泥扶不上墙。 王婆不管他了,双手抱着臂,“好,那我把话说开了,安宁,你爹是不是还留了东西?” 安宁惊呆了,沈泽秋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肩,才勉强站稳。 “没有,什么都没留下。”安宁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我来到桃花镇上时,除了几套换洗衣裳,身无分文。” 何慧芳也惊呆了,原来他们今天来是打着这个荒唐主意。 “我看你们想钱想疯了。” “我家开布坊,我们穿新衣,那都是辛辛苦苦赚的!” 王婆呵呵冷笑,“你敢对天发誓,不是安宁带了私房钱来贴你们家?” “我当然敢。quot;何慧芳叉着腰,气势汹汹的,“但你们不配。“ 一开始,她以为他们来是借点钱,打打秋风,万没想到这么死皮不要脸。退一万步说,就算安宁手头上有她爹留下的私产,安二叔一家又凭什么开这个口? 何慧芳把他们带来的一包苹果,一兜糕点,还有酒水一件件往院外丢,“行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弄得太难看,我家庙小,容不了你们这尊大佛。“ “走啊,出去,非要我拿着扫把往外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