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王桂香,她不是个暴脾气的人,但平时的积怨太多了,王桂香这句话就是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花,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下就气的脑袋嗡嗡作响。 “都走不动了还吃啥吃?” “看你那肚子,少吃两口没事,省得生的时候遭罪!胎太大了可是要命的!” 王桂香一愣,摸了摸自己溜圆的肚子,眼眶一红,吧嗒吧嗒的开始流眼泪,哽咽着声音说。 “二嫂,你怎么能这样咒我。” “我吃东西不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娃娃好?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说,能改的我一定改,但你不能这样咒人的。” 一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周冬兰就来气,她就是故意的,哭得好像全世界她最无辜可怜。 “嚎什么!我咋了你了?” 梅小鲜和唐菊萍在灶房里听见了动静,急忙放下洗了一半的碗筷,急匆匆的出来了。 “老三媳妇你咋了?”唐菊萍赶紧去把王桂香给扶住,见她泪眼蒙蒙的指着周冬兰,立刻又问周冬兰,“你欺负桂香了?!” 沈泽钢走上来,“没有,娘,就拌了几句嘴。” “你就会护犊子,我不听你说。”唐菊萍瞪了沈泽钢,转脸对王桂香柔声说,“我听你讲,刚才发生啥事了?” 王桂香用手摸着眼泪,“二嫂说我肚子大,将来孩子生不下来。” 这还了得?! 唐菊萍怒气冲天,指着周冬兰骂了一顿,又对沈泽钢说,“你看看,你媳妇儿被你惯成了什么样子!咱们是一家人,心思咋能这么恶毒?” 周冬兰咬着唇不吱声,她刚才的话是话赶话说出口的,并不代表她的本意。 旁边梅小鲜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和沈泽钢半劝半拉,把木头一样杵着的周冬兰给拽到房间里。 周冬兰在梅小鲜面前哭,但哭了没有用,反而越哭越觉得窝囊。 王桂香在唐菊萍面前哭,哭着哭着就说起她和沈泽石住的这间房最小最偏僻,连光线都最暗,以后孩子生下来,娃娃大些都不知道住哪里。 村里家境好些的人家,都开始建那种大间的厢房,走进去一个小堂屋,左右各一个小卧房,把一间房隔断成三下,住起来舒坦哩。 哄好了王桂香,唐菊萍回到堂屋喝了口凉水,对编着竹筐的沈有福说,“老三住的那间房最小最偏僻,是该给他们修修了。” 沈有福没抬头,边动手边说,“没钱拿啥修?买土石买木料,哪样不花钱?” 唐菊萍没有吭声,过了半晌试探着问,“泽秋现在到镇上开铺子了,家里该有余钱,要不我去开口借?” “哎呀,人家才好过些就上门要钱?不合适!”沈有福回绝了。 “那毛毛那份钱?”唐菊萍心思一动,毛毛的钱不多,但够买些材料的。 沈有福瞪了她一眼,“谁都不能打那份钱的主意。” 后来唐菊萍越想越觉得该去镇上一趟,沈有福就是拉不下做老大的脸,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去腆着脸求人好了! 所以,她这才拉上毛毛一块去了桃花镇上。 王桂香和周冬兰吵架的时候毛毛就在边上听着,不敢劝也不敢说啥,他最害怕家里这些嫂子们闹矛盾。 因此到了镇上后,也还是有些蔫蔫的。 饭菜在大家的忙和下很快做好了,灶房里坐不下,何慧芳把桌子摆在了外面,其实钱掌柜家的这房后院是极宽敞的,房子还有上下两层,二层是一间套房加三间小厢房,一楼是一间大堂屋,外加两间小耳房,可做杂物间或者他用,刚开始来时他们只暂住,就只动了耳房和灶房。 等过几日,何慧芳准备把屋子收拾下,重新归置一遍。 “来来来,吃菜,谁也别客气。”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