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了自己的眼睛。” “而这一次戮仙之战……” “也让刑天王身染诅咒,壮年不详,不得以只能在皇宫静养。” “刑天王为了万民福祉,甘愿一人受天罚……” “我等百姓,要承刑天王的一份情啊。” 刚出盛康坊没多久,徐行就在坊口碰到了一穿大褂,手持白纸折扇的说书先生在大槐树下说着书,周围簇拥着一群听书的百姓。 说的书,也不是别的。 正是他在天德元年,在神京外与叶济明一战之事。 只不过三人成虎,这故事越讲越离谱。 “不一定是离谱……” “也有可能是朝廷故意让说书先生如此讲,如此确立我的威信,宣扬朝廷的正统……毕竟已经斩仙了,这般难度,天底下的百姓听此后,谁敢造反。” 徐行摇了摇头,暗忖道。 后人为了宣扬太祖的得国之正,编排起太祖传说起来,一点也不客气。什么生来异香满室、母梦有蛟龙入体,赤帝子斩白帝子、胸有三嬬……等等,都是什么离谱写什么。偏偏愚民还吃这一套。 相比之下,他这斩仙,还算正常一些。 “等等……” “这说书先生……” “苏学士?” 就在徐行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说书先生。 这一扫之前不要紧,扫了之后,顿时惊诧了一下。 此时的苏学士尽管刮掉了虬髯,面容老态了一些。 但徐行与苏学士在狱中可是待了不短的时间,再加之他此时神识过人,所以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这说书先生正是当年叱咤凤溪国文坛的苏大学士——苏彻。 “天德帝……” “哦,不……徐大人……” 刚喝茶润喉的苏学士也注意到了徐行,他差点没忍住,让喝入口的茶水从喉咙眼里喷射出来。 不过他亦被茶水倏地炝了几下。 于是连忙将茶盏放下,一边用衣袖擦拭嘴角,一边起身准备对徐行施礼。 今时不同往日。 徐行已经贵为皇帝了。 不过曾为官员的苏学士也知道,此时不宜暴露徐行的身份,所以他在“天德帝”三字还未说出口的时候,连忙改口称呼徐行为“徐大人”。 “路边茶馆,聊聊。” 徐行起了兴致。 他没想到,路边编排他的说书先生,竟是和他有狱友之情的苏学士。 “请。” 苏学士将大瓷碗里的赏钱揣进兜里,然后将白纸扇插在腰间,就负着手,跟随徐行入了路边的茶馆,叫了一个上座,和一壶上品的好茶。 …… 几盏茶灌肚。 苏学士见到旧人,也敞开了心扉,“不当官了。天德元年,你取了天下,邀我入朝当官,我故意避开你派来的钦差,躲在了屋外,一直等了三天三夜,等到钦差走了,我才回了家。” “后来,我就来了神京,见说书有趣,就说起了书。” “当官没甚滋味。”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嘛。” 他豪爽一笑,笑中掺杂着苦意。 在连续几次官场失意后,他也明白了,自己就不是什么当官的料。 入朝,也只能去给新帝写诗写词。 而不是去当宰辅,为国为民。 他明白,自己为国为民就是害了黎民百姓,匡扶社稷,他是真没这本事。 崇明帝在朝时,他还能骂骂昏君当道,自己一腔抱负难以舒展。 可徐行吊民伐罪,另立新朝后……与他相熟的徐行派钦差给他赐官,赐的也是清流闲职。 他当即就清楚了自己的斤两。 自此后,再无入朝为官的想法了。 “说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