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躲在屋里的二人,只能看到无头黑影立得笔直,沉默等待。 “是、是阿宝要来找我了…一定是的!他要打我……!”孙丽娟甩开王素惠的手,不由分说跑去开门。 “哎——丽娟你别去啊!他都死了,还记得这些?!你老公也没开门啊!为他不值得!” 王素惠没能挽留住她,满脸痛惜。 “素惠姐……”孙丽娟摇摇头,一脸苦涩,“你不会懂的,现在不开门,阿宝只会打我打的更惨。他以前说过的,不这样,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她闭眼跑到门口,用伤痕交加的手拉开房门。 而门外的无头壮汉,却在此时移动步伐,去了第二间厢房门口,作短暂停留。 就这样,一间一间,直到把左边一排的房间全部看完。 孙丽娟目送自己的丈夫远去,用尽全身力气,靠门框滑落在地,潸然泪下。 “……他在做什么?”眼见壮汉从自己身边路过,李星鹤发出小声疑惑。 向云倚在墙壁没动,只有眼睛随壮汉移动,看他走到右侧厢房最里面的一间。 那是天殊雪的屋子。 毫无意外,无头壮汉在门口停留。本以为他会继续到下一间房屋,谁知壮汉直接推开房门,跨大步子就要进去。 “那是我的房间。” 天殊雪站起,声音透着特有的平淡,却穿透整片大院,飞到壮汉身旁。 他脚步一顿。 “你不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和我住在一间,请你出去。” 甚至,可以听出某种特殊的不容置疑。 她简直疯了!和尸体搭话不说,居然还想阻止他! 人们掩了一丝门缝,心脏砰砰直跳。 被下令离开,停下的壮汉似在思考,纹丝不动。 不过多久,他就折返到走廊,去下一间房屋,乘客们再次紧闭大门。 走了一圈,壮汉没能进入任何一间厢房,他只好绕到大院口,跨过高高的门槛,离开此处。 而门,吱呀呀的自己关上了。 远方的黑色天空涌动深红,群鸦惊起,若有若无的敲锣声飘来。 李星鹤抬手,稍有青筋的手腕系着黑金手表。 八点了。 一个眨眼的功夫,桌上美食荡然全无,似乎刚才那些都是幻觉。 天殊雪重新背好背包,走向房间。 走了几步,她微微侧头,对还愣在原地的陆苏然、丰大潘道:“晚餐结束,要回房间了。” 这才把二人喊醒。 叫完人,她也不管其他人反应,迈开步子回到房间,礼貌关上厢房的门。 众人只听到咔嚓,屋子就从内里锁上。 天殊雪用了放在厢房桌上的门闩。 乘客们:……? 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岁月静好。 丰大潘松了口气,扯扯陆苏然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小陆,咱们也进去吧。” 陆苏然答应。 站在房间门口的李星鹤清清嗓子,用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说道: “第一天……度过的还算平稳,只要我们好好遵守规则,这刚开始的七天应该很容易。鬼片大家或多或少都看过吧?总而言之,晚上不要出门,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管。” 人们默默点头。 废话,大晚上的,谁会在荒山野岭出门? 紧张了一天,也该早点入睡了。 ……好歹梦里被杀没有痛苦。 乘客们战战兢兢关门,把门闩挂在门后,度过漫长的黑夜。 陆苏然坐在木椅,把自己的包放在桌上,喝了一口保温杯的水。 他余光瞥见咽口水的丰大潘,才想起这个大叔什么都没带,便把水倒满杯盖,递给他。 “大潘,喝点吗?” “真的吗?”丰大潘的脸上胡子拉碴,他眼睛都亮堂了,“你不觉得我脏就行!” 他的衣服不太干净,裤脚管还有泥土和植物渣子,不知道在哪待过。 第一眼看到这种衣服,陆苏然有些排斥,可丰大潘这个人很不错,心底多出的亲切让他不再在意这点小问题。 “都是男人,不用讲究这么多。”陆苏然把保温杯放到他身前。 “渴的话随时都可以喝。” 丰大潘上下打量银色的杯身,被它的超大容量震撼。 屋内陷入短暂安宁,陆苏然拿出手机,查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