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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我们也不是要拿倾风如何,不过是得让她明白,这世上银钱不好挣。诸人皆是不易,她可以视金钱如粪土,却不能凡事只讲随心所欲。”

    “师侄聪慧,一点就通。该说还是得说。”掌刑师叔比出手势,“不过三天,那可是一千六百两啊!”

    几人数落着,不忘提醒其余弟子:“此风气切不可学。不然刑妖司要赔得连个屋壳都不剩下。”

    陈冀心说这帮脑子喂驴的,之前他说倾风不好,他们争抢着骂他没心没肺,这下知道倾风的厉害了,又说他御下宽纵。

    真是什么话都叫他们给讲了,怎么不修个专门的神通出来,去妖境直接把妖王给气死?

    他打好一腔腹稿准备要骂,半篇留着给倾风,半篇喷死这帮缺心眼儿的,刚要开口,边上弟子大声的呼喊打断了节奏。

    “来了来了!倾风回来了!”

    众人一齐走到石栏边,朝着山下望去。

    远远已可以看见几道渺小人影在顺着蜿蜒长阶往上走,中途数人分散开,各自往不同山峰去。

    柳随月兄妹是回自己住所。林别叙要先去找白泽禀报此次事情经过。季酌泉与张虚游帮着安置霍拾香等人的去处。

    倾风是主犯,第一件事该是来找陈冀告罪。看着方向,果然是径直朝着剑阁过来。

    一众师叔们许久没有这么心潮澎湃了,想到能当着陈冀的面教训他的徒弟,有种祖坟在为他们冒青烟的错觉。

    望眼欲穿地盯着山道,只觉得倾风这人腿短,怎么那么一段路能有那么长的时间。

    陈冀从一旁的竹篓里摸出把新剑,用腰间的刻刀细细打磨剑刃,冷笑着瞥那几人一眼,阴恻恻的神情看得下方弟子们全身发冷。

    ……不过是上个课,总不能出人命吧?

    转念又一想,如果这人命是出在倾风身上,那……

    眼瞅着倾风越来越近,现场氛围也越发诡异,空气里仿佛涌动着来自冰火两重天的暗流。

    全神贯注间,边上用阵法禁锢着的古剑忽然震动了两下,连带着缠绕的铁链发出摩擦的噪音。

    这柄剑用以封存山河剑的几缕剑意,除却白泽能施法引动外,平日从来跟死的一样,百多年没出过状况。在满座寂然中冷不丁发出声响,将好些人吓了一跳。

    陈冀转过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边上的师叔们也诧异回身看了眼。

    那古剑安安分分地待着,没了动静,仿佛方才一切不过只是错觉。

    弟子们倒看得真切,可因太过震撼,只瞪大了眼没有出声,唯恐干扰到陈冀判断。

    “什么玩意儿?”陈冀心里不痛快,没好气地嘀咕道,“这剑意也发了抽了?”

    众人神色凝重,青白变化,提心吊胆地等了片刻,不见再有反应,缓缓移开视线。

    只一刹那,古剑再次震颤,且变得更为强烈。表面盈盈发出一道白光来,覆盖了暗红色的锈痕。连带着远处山顶的铜钟都被余波鸣动。

    浑厚的钟声在不该响起的时刻,带着无形的浪潮,顷刻传遍整座刑妖司。

    钟声震荡,山间林木的枝叶都在烈风中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弟子们惊诧起身,哗然一片,慌乱退到边缘位置。

    只陈冀大步上前,用手中木剑对着剑台戳了两下,疑惑道:“怎么?剑意动了?”

    掌刑师叔正偏头眺望白泽所在的大殿,转眼见到陈冀这大不敬的举动,顿足失声道:“你给我回来!陈冀你别动它!”

    陈冀不以为意,心说这又不是什么纸糊的东西,戳两下就碎了。瞧他们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如他那逆徒。

    “师父——!”刚被他念叨,倾风清脆的喊声便从长阶下传来,带着一无所知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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